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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20 00:00:00 

扭住生活的希望——读李铭的小说《北京的藕》


凌河人家


初读李铭的短篇小说《北京的藕 》,既惊喜又迷惑 。感觉有点像老舍的《骆驼祥子》,祥子老马以及所有的人,都奔波在生活的路上。可以说,这篇小说是农民工文学的一面旗帜。作者的目光,似乎一方面锁定了留守儿童与空巢老人,一方面给农民工作传。作者本身饱尝了农民工的辛酸,也历练了他的勤劳品格和不屈的意志。农民工,就像候鸟一样,一方面像我们的父辈一样开辟生活的园地,一方面躲避着来自各方面的蹂躏。他们不能够出淤泥而不染,却总要扭住生活的希望,哪怕是乌托邦式的,不管是污浊还是泥潭。

老何与翠喜的婚姻,在农村很普遍。如果农村妇女尽心尽力的倾其所有精心伺候走了多病的丈夫,债台高筑,那就像祥林嫂妨男人或是命硬克男人,简直就是扫把星了,没人敢娶,就是剩女了。如果是工程上出了事故或是矿难,或是车祸,就另当别论了。婆家娘家,为钱争得死去活来,甚至有的单身男人也有了非分之想。如果是逃逸或是赖账,索赔无几,还带个孩子,难度就大了。本分的翠喜家,在极其落后偏僻的小村庄,甚至不知道北京在哪,那里人冬天穿不穿棉衣都不知道 ,哪里有什么赔偿。

老何的老家,说不准就和翠喜在一条河川,或是一个大山沟里。老何在北京打工十多年,见识的人多些,还知晓北京是首都,还有个天安门,到处是高楼,把翠喜 说得天花乱坠。就糊里糊涂的领了结婚证,成了夫妻,当然,老何花了好几万也是能够的,不然何以在翠喜逃走时要跳藕塘呢?老何不是绝对的骗子。那不是北方人的营生。骗婚的大都是南方人,什么云南四川河南安徽等等,他们叫放鹰。跟你过上十天八天,半年三五载,甚至生了孩子也依旧逃走。不把你家骗溜光都不解恨。我的老家,也常有这样的事,凌源建昌较多,大都是大龄青年,家里稍有积蓄。来个卷包会,片瓦无存。老何的婚姻就属这种,还在北京冰冷的藕塘里奋力打捞着美丽的幻想,妻子毅然决然的离他而去了,借助公安司法,堂而皇之的去了。鸟飞蛋打,人财两空。只剩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翠喜稀里糊涂的跟着老何来到北京,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只有激动的份。就连老何那滑稽可笑的在天门附近买房子,生一大堆孩子,往天安门那一放,甚至还可以异想天开的在天安门那支盘鏊子摊煎饼。笑得你肺叶子乱颤,肚肠子岔气般的疼。还是叫你流出眼泪来,生出怜悯与悲哀。翠喜眼里,老何是老实的,不撒谎的,因为故乡的人都诚实。这就是生活的希望还没有完全的沦陷。才会有翠喜像陈焕生进城似的从医院里逃出来,欠了医院的债,一听警笛就心颤,一见警车就瘫软,嘱咐老何尽早了却医疗债务。不管怎样的可笑,那份骨子里生出的淳朴诚实,永远都是一份希望。

老何在池塘里挖藕一段,更是叫人唏嘘。挖藕工被电死,那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工程事故矿难车祸,比比皆是,就像小孩子自己玩耍摔了个跤那样普遍。农民工的命运,比野草还贱。老何要在一年里最寒冷的季节挖藕,这个时节藕才值钱。谁知道有多少的辛酸悲苦啊。这一段描写最具画面感。我也清晰地忆起了家乡里背河的人。他们也穿上是这样的水鬼服,狠狠的灌上一大口白酒,迎着狼一般嚎叫的北风,在冰冷的河水里挣扎着,就像老何捕捉那长长的藕。

老何讲述老板的婚姻,也是社会的现实,有钱人就任性,包括伦理道德,一手就几万十几万。老何的儿子红毛,讲述老舅自己摔下来,为的是讨一笔赔偿,固然可恨,却也从另一方面感受到了农民的无奈。未成年的红毛本来是跟老舅出来打工的,因干不了力工活到歌厅服务,参与打架斗殴,毁坏公务,罚款三千  。叫人为流浪的留守的孩子捏把汗。把红毛留给老何这一细节,在北方应该是交了罚款才领回孩子的。把婚姻女人孩子都连接在老何的藕上了。老何可以乌托邦式的幻想,老何还是本分善良勤劳的人,他还想交上儿子的罚款,还上医疗债务。这是何老的一个希望。小说结尾,红毛像把萝卜一样拉上来落在水里的翠喜。都骂了一声:狗日的老何!老何的一切,都名正言顺的成了生活的希望。

忽然,我又想起了离老何而去的那个女人,还有二十多岁的为老板生孩子的女大学生。她们 挣扎在生活的路上,像浮萍,像风筝,她们扭住生活的希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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