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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07 00:00:00 

心灵成长的滋养品——《红蜻蜓》序


邸玉超

杜成佐兄新作《红蜻蜓》即将刊印,我请缨校对第一遍稿,且借机写几句话。

儿歌集《红蜻蜓》是杜兄的第二部儿童文学作品集,他曾于2012年出版童谣集《童心七彩梦》。那一年岁末,朝阳市作家协会还为杜兄召开了作品出版首发式。

读杜兄的儿歌,让我想起童年最初听祖母吟唱的童谣,那是北方童稚大多都熟悉的一个民间故事的童谣版:“狼来了、虎来了,老虎妈子跳墙来了……”,在中国民间,真正的儿童文学普及还是比较晚的,而且普及率是很低的。至少在九十年代以前的广大的中国乡间,大多数儿童的精神营养是民间文学,而非现代意义的儿童文学。很多人是在成人后才读到儿童文学作品,尤其是世界经典儿童文学作品。

几年前,我曾经用五年时间,凑全一套十六册的上海译文出版社1978年版的《安徒生童话全集》。全集封面是豌豆绿色,上面配丹麦画家比得生的木刻画(前7册内页亦是比得生木刻插图)。木刻是最朴素的接近天然的画种,一如童话是最天真的接近人天性的文学。再加上名家叶君健精确传神的翻译,真的是精美绝伦的经典读物。

安徒生的童话是世界儿童文学的奠基之作。中国儿童文学,则萌芽于晚清的儿童文学活动,从1875年《小孩月报》创刊,再到1923年中国第一本针对儿童创作的童话集《稻草人》出版,至今也不过一百多年。2016年可算作中国儿童文学年,因为是年4月,中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曹文轩获得被誉为“小诺贝尔文学奖”的国际安徒生奖。这是中国所有从事儿童文学创作者的荣光。

在这样一个儿童文学的不平凡年份,在荷香四溢的初秋,朝阳市作家协会成立了龙城有史以来第一个儿童文学学会,现在又迎来了金风中翩翩飞舞的美丽的《红蜻蜓》。

我在文前说过,我是儿歌集《红蜻蜓》的首校者,校对这部书稿时,我正在兴城海滨与家人一起消暑。那是酷热的中伏的一个周日,我独自一人在宾馆享受读书阅稿时光,甚是惬意。下面是我校阅《红蜻蜓》书稿的笔记,基本未做整理修改,以保持阅读感的原汁原味:

《红蜻蜓》计185首儿歌,分别写在三个日记本上,碳素笔,手书,标准的隶书体,字迹工整、洒脱漂亮。杜兄青春时代在辽宁轮胎厂是大才子,八十年代初主持《长征报》草创时代油印小报的编辑工作,要亲自刻钢板、油印。一手漂亮的隶书也许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之后他担任铅字版、激光照排版《长征报》主编,直至担任辽轮宣传部长。这样的手稿,在“手稿消逝的年代”(秦朝晖文学评论集名)是弥足珍贵的,企望杜兄将此手稿捐赠给朝阳文学馆。

诗集中有写各类植物的、动物的,有太阳、星星、月亮等大自然万物的,有写孩子生活的,有写社会现象的,有写母子亲情的,内容丰富,多姿多彩。《黄瓜秧》《太阳和月亮》等用拟人手法,把事物人性化,使原本没有生命的物体有了人的感情,生动、形象、亲切。

《张飞伯伯》《黛玉姐姐》,通过小说人物传达自己的思想感情。好玩,新鲜。

《金星星,银月亮》“日子就像分蛋糕,切成几块都尝尝”,比喻新奇,贴近孩子生活。

《树懒》倡导勤劳,《小狗狗》写不文明行为,《燕子和麻雀》写邻里关系要和睦,都很有教育意义。

《银河》《茧》《铁树》《水母》等写自然,着重点在知识性。

《扫雪》《刺梅》《不要起外号》《不该爬树掏鸟蛋》等关注的是孩子的思想品质。

比喻是儿歌的惯常修辞。《雾》,把雾比喻成淘气的孩子,“有时赖在公路上/截住汽车一排排。/常常淘气过了头/不料闯出祸事来。”形象而活泼。《冷》“只有大山不觉冷/捂了一冬羊皮袄。”这样的雪景在孩子眼中会定格一生的。儿童文学作品尤其考验一个作者的想象力。《月牙弯弯》把月牙想象成弓箭,就很脱俗。

《原来树也打吊瓶》写得饶有风趣。用童心从生活中发现诗意,用孩子的眼睛观察世界,才会写出好儿歌。

《好想去趟山那边》《妈妈出门戴口罩》,用儿歌反映环境污染问题,很严肃的主题,为了下一代,我们大人确实该积点德了。

这部儿歌集,是在用一个城市儿童的眼睛看世界。从中不难发现,城市像座鸟笼,孩子与大自然有距离,生活相对单调、枯燥、无趣。有些内容直接取材于电视中的内容。

《蝴蝶与蜜蜂》赞美劳动美、内在美;《小松鼠》歌颂勤劳智慧;《麻雀宝宝》赞颂自立自强、不怕困难的精神,是对传统儿童文学作品总是陷麻雀于不义的一种正义伸张。

《有只小猴很可怜》《小树勒着晾衣绳》《流浪猫》几首尤为可喜:同情心、怜悯心、爱心是普世价值,人类可以失去任何东西,就是不能缺少这几样。

《红蜻蜓》适合5—8岁童年小读者,而杜兄此前出版的《童心七彩梦》适合3—5岁的幼年读者。不变的是,作品依然通俗易懂,生动活泼,富有美感,寓教于诗。

……

以上这些碎片化的笔记,只是我读稿时随手记下的只言片语,对这部儿歌集也许不能说明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是饶有兴趣地读完这本书稿的,几次还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或哑然失笑。

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品不仅是孩子心灵成长的滋养品,也是成人生命再洗礼的圣水。尤其是在这个可怖的物化现实境况下,我们的社会更需要“童话世界”或“童话精神”的重塑。

我以为,为儿童写作的人是高尚的人,纯粹的人,是充满智慧和趣味的人。我对这样的人肃然起敬。

2016810于豆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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