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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3-19 00:00:00 

2016年辽宁文学蓝皮书散文冬之卷——沉思与留恋


李 霞

冬季是一个沉思的季节,它一如人生到了反省的阶段。

本季度散文按题材可分为三大类:

一是关于城市的反思。故乡发表于2016年6月《满族文学》上的散文《城韵》立意新颖,它历数世界各个文化城市独特的建筑景观,导出城市得以立足于世的根本要义。一个韵字道出了一座城市的品格,也形成了这篇作品立意的主线。维也纳的多瑙河和翁蓊郁郁的森林,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作者由远及近,从世界到中国,不断举出具有历史、文化、传统风尚,并已然成为城市标志性建筑古城古镇的名字,从丽江古城和束河建筑群到迄今保留完好的平遥古城、凤凰古城、商丘古城,从显示浓厚民族风格的广东的佛山镇、江西的景德镇,到江苏水乡周庄镇等古镇。古人们利用良好的自然生态,打造了一座座具有民族风尚、传统习俗、风土人情、生活方式的魅力古城古镇。以这些成功的范例为坐标,作者反观自己所处的沈阳城市的历史与现状,难能可贵的是作者所持的批判立场,他毫不避讳地指出了这座城市鄙俗的文化特征以及伴随着拆迁运动而来的对文化的戕害,实际上,这座城市在抛弃历史文化的同时也无形中丢掉了自己的文化之魂,丧失了自己独特的城市之韵。

晓寒发表在2016年2期《中国铁路文艺》上的《现实里的童话世界》是一篇风景游记小品。它以一个纯净的视角,把我们带到瑞士风景绮丽的世界。处处清新是这篇散文给我们的突出印象,我们的视线随着作者好奇的目光而移动,正像这篇作品题目所指示的那样,这里是一个现实中的童话世界,首先,它表现在适宜的温度上,“即便是最炎热的夏季,气温也不过摄氏25度左右,最寒冷的冬季也不过零下3度左右”。将这里概括为仙境是不为过的。其次,是这里的自然而开放的政治,当这些来自东方的游人像看西洋镜似地看到街头工人在搭钢管脚手架,错以为是在表演看台,我们这些游人“竟无一人想到那是投票表决台,”直到后来我们看到了小镇街道旁的大树上挂着的漫画式的提醒牌,上面用英语写着‘本周别忘了投票!’”这些游人才恍然大悟,作者在这里表述为:“我们的潜意识里已经出现了空白”,竟然忘了公民选举是一种最原始的民主方式。接下来结尾,在雪山脚下,在如诗如画的草地上,,两个同行女士忘情地摘取一种奶牛最爱吃的草,一边是人在吃草,一边是奶牛在吃草,作者给我们提供了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天堂美景。

二是时间衍生的主题。每个人的回忆都能带出一段特定的历史情怀。孙成文刊载于《辽河》2016年第10期的散文《小班长“喜儿”》以今昔两幅场景的对比,描述了一个少年之梦的失落。作者少年时曾经暗恋过村里扮演《白毛女》的女孩,四十年后他带着这个未泯的旧梦踏上了寻找故人之旅。可以想见,他遭到了怎样的打击,作者一开始没有表现面前这个老太太的形容面貌,而是用“这就是我曾经熟悉且魂牵梦萦的那个‘喜儿’吗?”的疑问句,来表达作者所面临的巨大的情感落差。整个重逢相见的场面被作者刻划得细致入微,两个人物的尴尬和沮丧都得到了真实而准确的呈现,“‘喜儿’见我直愣愣地看她,侧了一下脸,站起身,面色有些暗红、略显淡然地说了一句:‘我现在变得是不是又老又丑了啊?’这句话似乎提醒了我的失态,我冷不丁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赶紧歉意地回了一句:‘没有没有。’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能感觉到有些言不由衷了,可是又实在找不出一句更为适合的来应答。”在这个压抑的气氛中,作者郁积的心亟需得到释放,在这里,作者捕捉到一个心理细节:分手之际,作者给“喜儿”的孙女扔下二百元钱,遭到“喜儿”的拒绝,他写道:“也许是见面的沉闷和压抑,终于让此刻的我找到了一个可以适当发泄的突破口。我有些生气了,一脸严肃地提高了声调对‘喜儿’说:‘就算我这个当爷爷的一点心意,总行了吧。’”

宁珍志发表在《当代工人》2016年第19期的散文《电话的事》通过家里安装不安装电话这件小事,表达的是作者与自己过去连接的事物之间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它一方面再现了当年五位数号码的珍稀性,整个单元只有作者一家安了电话,那种隆重感让人们注意到了连他的声音都变了。当一件事物触及到一个人的感情世界时,它注定就会在这个人的生命中不自觉地打下深刻的烙印,成为今天再次触发情思的重要坐标。电话在作者心中产生的纠结就是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它连接的是作者生命中最活跃的青春往事,意气风发,生龙活虎,事业心旺盛——与其说这是一个电话的故事,不如说是一个青春的故事。凡是能引发作者情怀的事物,这件事物已经不单单是一件事物,而是变成了生动的活物,成为自我历史的一部分,甚至是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从今天的视角看,电话在一个家庭中似乎已是一个摆设,手机全然代替了它的功能,但它所负载的精神价值对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来讲,则拥有无比丰富的内涵。我们对它的看中是对历史的尊重,也是对我们生命的尊重,尤其是在四处寻找乡愁的时代里,作者所记挂的情思恰恰是“乡愁”的题中应有之意,更是我们对一切旧物所保持的应有态度。时间摧残着人类的情感,同时也昭示着一个真理:世上一切的容颜与记忆都将化为一缕无处寻找的云烟。

三是文化的闲情逸事。于晓威发表在《今日辽宁》2016年第三期的《这些年……》截取三段与记忆有关的小镜头。《养草记》描写草们吃着阳光一点点长大的过程,通过一花一草地与日常生活的亲近,使作者逐渐领悟到和朴素的生活之间亲近的甘美,并从女儿对“打手草”的独特命名中发现了日常生活的诗意。《作为动词的椅子》通过一把闲置的破败的椅子,表达了一件物品无意中在生活中扮演的角色。它从来没被主人当作椅子坐过,反而经常作为撒气的对象,但当它终于有一天被一个雇来的三轮车夫舒服而快乐地坐在了屁股底下,那一刻作者才真正醒悟到一把椅子的价值,现在这把椅子正被一个劳动者享用者,他意识到:有一种所谓的低贱,凭你多么高贵,人家也不会轻易交换。《街头漫游者》一文体现了作者对精神世界里的守望者寂寞的深深关注,那无法拉住的温情过往,在作者心中唤起了追忆似水年华般的无限伤感。

邸玉超发表在《满族文学》2016年第6期的散文《水墨扬州》是一组读画小品。它以清代扬州八怪的其人其画为对象,抒写古人孤傲旷世的超越情怀。作者以古意犹存的笔记形式,浅淡疏密的情致,率性而真实地记录下自己读画的心路历程。其中《扬州的梅》对扬州八怪之一汪士慎人格的刻划尤其生动异常:“五十四岁那年他左目失明,仍画梅不止,且自刻一印云:‘尚留一目看梅花’。”乾隆十九年秋,花甲之年的汪士慎右眼又失去了光明。“家人和朋友为他担扰,他却颇为豁达:‘衰龄忽而丧明,然无所痛惜,从此不复见碌碌寻常人,觉可喜也。’”汪士慎视人生局限为喜悦,仍以意运腕作狂草,自况“盲于目,不盲于心”,为艺术至死不渝。作者凭借对人物高超品格的敬仰,准确地捕捉了几则最能表现画家神采的片段,如篆刻一般给我们留下了古代文人群体疏淡高傲的风骨神韵。

本季度散文不足之处,有的作品虽然内容圆融,但立意抬升不够,缺乏更高的拓展;有的散文语言过于公共化,缺乏个性或诗意的打磨。希望辽宁的散文作者能在生活和阅读的视野上不断刷新自己的目标。

                              转自《辽宁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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