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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30 00:00:00 

孩提时的那些事儿


高俊山

小时候,我是一个爱学习的孩子,也是一个调皮的孩子。见什么都新奇,看到什么都想学,也好做一些恶作剧。也正是这些驱使让我做了很多可笑的事,现在回忆起来蛮有趣的。

懵懵懂懂的时候,最让人羡慕的是哥哥们背着书包上学,就哭着闹着跟妈妈要书包,妈妈找来一块花布,给我缝了一个书包,装上哥哥们使剩下的旧书,我整天背着,俨然一个小学生。这还不算,哥哥们上学的时候,我都要哭着闹着跟在后面,他们无奈,每天上学都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哥哥们明白了我的心思,就弄来一块小黑板、几根粉笔,搬来个小板凳,他们当老师,我当学生。这就是我的第一课堂了。别说我的收获还真不小,临上学前,我就能写“毛主席万岁”“人口手”等基本汉字和自己的名字,还会了二十以内的加减法。

这里还有一段小插曲:上一年级时,我们本村同辈的孩子都犯“俊”字,是一个很不好写的字,考试的时候他们都写不上自己的名字,只好来求我,我也着实拿捏了一把,替你写到可以,写一次名字必须给我进贡一篇纸,为此还有不小的收入呢,也招来伙伴们的羡慕和嫉妒。

收音机可是一个稀奇的玩意,一个不大的小匣子,简直是潘多拉的神匣。第一次见到收音机还是很小的时候,修铁路的民工住在我家,他们拿来一个收音机,按钮一拧,又说又唱的,吸引了村里的人,挤了满屋子看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的,太神奇了!我多么希望自己有一台这样的收音机啊!但是那个年代,吃穿还是难题,买收音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邻居家是我们村有名的富户,无论吃穿用都高人一筹,他们家有了一台收音机,每天播放着引人入胜的节目,特别吸引我的是每天四点半播的“小喇叭广播”,那时正在热播《木偶奇遇记》,我每天老早把活计干完,按时去听我喜欢的节目。人家屋里是不能去的,一是爸妈他们不允许我们乱串人家的屋子,二是我也养成了不随便麻烦人家的好习惯。我们家和他家只有一墙之隔,院墙紧靠他家的窗子,夏天的时候窗子大开,墙上正是我听收音机的最好去处。会变化的比诺曹的大鼻子深深地吸引了我,使我入了迷,听到精彩处,竟然忘记了我是在墙上,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不小心从墙上摔了下来,剧烈疼痛把我从兴奋中惊醒。邻居听说后,被我的精神所感动,也把我请到屋里去听,还给我找来凳子倒上茶水,得到了不曾有的优待,我非常感谢他们,那是我最难忘的一段记忆。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迷上了“小人书”,那时候得到一本小人书看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买着看是没有钱的,填饱肚皮已经是人们的最大愿望,哪有钱去买书看啊!只好向别人借,小朋友们都很珍爱自己的书,是不轻易外借的。我若是发现谁有一本好的小人书,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就想方设法地把它借来,先给他包上书皮,小心翼翼地翻看和保管,不让书有一点污垢和褶皱,还书的时间一点都不能逾越,订到什么时候归还都要按时或提前。为了赶时间看书,还闹出了几个笑话,至今记忆犹新。

一次妈妈让我帮着烧火,我一边添柴火一边看我心爱的小人书,火着了出来,烧了我的裤腿我却全然不知,一旁的妈妈发现后用水替我浇灭,气得她夺过我手中的小人书,使劲地剁了几脚,填到灶里,我急了,扑到火里去抢救我心爱的小人书,小人书抢出来了,手却烧了一个大泡。小人书也早已被火烧得面目全非了,捧着半焦半黄的小人书,我心疼地掉下了眼泪,我恨自己的大意,又恨妈妈的无情,最大的还是对心爱的小人书的不舍。过后用自己的零花钱给人家买了一本,还了人家。

还有一次,我把小人书带到了课堂看了起来,里面的故事情节深深地吸引了我,完全忘记了是在上课,老师站在我跟前很长时间却全然不知,等我发觉了。完了!一顿暴风骤雨似的批评是少不了的,我最怕的是老师没收我的书,但怕什么来什么,老师什么也没说,拿走了我的小人书。真是糟糕!我拿什么还人家啊!下课了,我低着头走到了办公室,像一个斗败的公鸡,接受老师那没头没脑的批评。但老师没有批评我,只是说:爱看书是好事,但得分时间,上课是不能看的一些话。我连连向老师承认错误,意想不到的是老师没有批评我,还鼓励我要好好学习,多看书,临走还送了我两本书一本是《儿童文学》一本是《人民文艺》,自此,我经常像这位老师借书,老师也经常把好书推荐我读。我很感谢这位恩师,是他给了我勇气和力量,让我走上文学这条路的。

我们也做游戏。但那时没有各样玩具,我们只得自创游戏。什么踢毽子啦、蹦房子啦、捉迷藏啦、上山掏鸟啦、下河捉鱼啦,总之也算丰富多彩的。最让我感兴趣、使我难忘的是打尜。

每到冬天,大地一片肃杀,地里没有了秸秆和茬子正是我们打尜的好时候。我们选择一块平坦开阔的地方,七八个伙伴吃饱喝足后聚到一起,分成两伙,划一个方框,算作“城”,一方在城里攻,一方在外面守,守方把尜接住或扔回城里,就攻守转换,直到一方挣足积分算赢。尜是硬木做的,用刀子两头削尖,就是尜,一段半米来长的木棒就是尜把,把尜放在地上摆出翘,用力一磕一抡,尜就飞出老远,这是个一种比较危险的游戏,经常出现尜把抡着大腿和尜穿破脑袋的事,那时伙伴都很较真,也经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引起纷争,或者大打出手,有时为了点小事闹得头破血流。大人们是不允许我们玩这种游戏的,我们是背着大人偷偷地玩的,也经常被大人们用棍子撵散,有时还遭到大人们的胖打,但我们还是乐此不疲。

帮大人做力所能及的家务是我们童时必不可少的。我们小伙伴们经常上山割柴禾,在那烈日炎炎的夏日,青稞子里也是危机四伏,经常出现割着割着遇见吓人的长虫的时候,也有不小心镰刀割破手指的事情,还有捆柴火时绳子折了,茬子扎了屁股的事情,最可怕的是要数遇见马蜂窝,你全神贯注地割柴,一点都不在意的时候,忽的一下子铺天盖地的向你扑来,你猝不及防就已经鼻青脸肿了,连滚带爬的逃避,一边划拉一边拼命地呼爹喊娘地逃跑,整个人一下子就会面目全非了,疼痛得嗷嗷直叫,那种惨象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不寒而栗。我遇到过一回,哭着喊着跑到家里,妈妈连忙给我上药,又连忙去找马莲菜,据说马莲菜能解蜂毒,但什么都用上还是无济于事,只有过了半天,脸上还是木木的,只是减少了很多疼痛。我决心收拾那些无情无义的马蜂,报回这个仇,以解我的心头之恨。

也是老天助我,太阳刚要落山的时候又下起蒙蒙细雨,马蜂在下雨天是飞不起来的,这正是我收拾这帮家伙的好时机。我们几个小伙伴相约,把全身包裹严实,带上一根长杆,杆头绑上干柴,洒上煤油,把干柴点着,给它一个火烧营盘,随着柴火的噼里啪啦声,刚要起飞的马蜂就被烧得焦黄,像我们小时候在电影里看到的敌人飞机场被炸,一个个飞机仓皇逃窜又化为灰烬似的,我们一个个像得胜归来的斗士,那个过瘾,那个解恨就别提了。

那时的孩子除了上学,农忙的时候是要放农忙假的,帮助队里干一些活计,做一下大人们的帮手。但一些着刀的活计大人们是不会让干的,一年伺候下来的庄稼是他们的命根子,绝不会让我们这些不懂庄稼的孩子去糟蹋。我们只好去干些力所能及又无关紧要的活计,我被分配去给生产队放牛,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大牲畜欺生,别看在大人手里那样的驯服,但到我们孩子这就不那么听使唤了。春天牛跑青,就是专拣青草吃,脚步当然要快,我在后面紧追,一天下来,累得我腰酸腿疼连上炕都费劲了。特别是牛跑疯子的时候,更是白法没辙,头一低,尾巴一撅,任凭你怎么拦,也是拦不住的,气得我只好坐在地上喘粗气。

我庄里有一个三面立陡立陡大土沟子,一面是沟口,我细心地研究了沟子的地形,把牛赶了进去,自己守在沟口,牛跑不出来,但到了晚上牛也没吃到什么东西,饿得它们“哞哞”直叫。一天下来是轻松了,但牛却饿着肚子回家了,现在想想,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不舒服,总不能原谅自己做的错事,这是我一生记忆最深的憾事,至今还觉得愧对那些昼夜不息耕作的牛。

童年的事很多,讲也讲不完,说也说不尽,回忆起来蛮有意思的,给我快乐的童年增添了如诗如画的色彩,童年是首歌,流淌着快乐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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