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必有一种方式,记录着你的童年。
我的童年生活,是在乡下度过的。在那里,最受追捧的玩具当属沙包。陪我走过童年的沙包,都是奶奶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
奶奶针线活儿极好,她总是让我选自己喜欢的布料来缝制沙包。奶奶戴上她的老花镜,将布料裁成大小相等的6个正方形,然后穿针引线,用“倒扎针”法缝制,就是那种每行一个针脚,要倒退半步,交错行针走线的方式。那样子像极了东北过大年扭秧歌的舞步,进进退退,又或者是期末考试前的总复习,踏踏实实。
快收口的时候,我用正反面都用完了的小田字格纸窝成一个漏斗,把提前准备好的荞麦皮装进去,一粒都不舍得撒在外面。奶奶用粗糙的大手摸一下我的小脑瓜,嘴里念叨着:“编筐编篓,全在收口。”说着,一个纯手工、限量版的沙包便诞生了。
沙包有很多种玩法,可以挑战一个人的各种能力。
打沙包是最耗体力的,也是最有趣的。通常用“手心手背”的方式分成两组,然后各自派出一名代表,“石头、剪刀、布”决定哪一组打,哪一组躲。游戏开始,打的一方手里攥着沙包,瞄上就打,速度惊人;躲的一方,蹦高儿、猫腰儿、左躲右闪。提前讲好了不打脑袋,剩下的就要靠敏捷的身手和持久的耐力了。当时,我的个子很高,躲闪不及,便练就了接沙包的本领。接下的沙包,可以给自己加一条“命”,也可以让罚下的队友“复活”。
沙包还可以用脚踢,就像踢用鸡毛做的毽球一样。踢沙包不但耗费体力,还考验你的平衡力和应变力。踢得好的,脚尖、脚背、大腿、小腿,都能派上用场,变着花样儿,一局能踢100余个。
抛沙包就是我的强项了!我像春晚里的杂技演员一样,一只手抛两个,一个在手心,一个在空中,也可以两只手抛3个,左右手各一个,空中一个,不停地倒换。这两种都是我最拿手的,能将沙包抛得老高,但只要倒换的过程中目光死盯着空中的那个,准能稳稳地接住。有时课间10分钟,对手都没有机会上场,上课铃声就响了。我们便会伴着对手“苍天啊,大地啊!”的惨叫声,得意地坐回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