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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9-01 00:00:00 

悲壮的缠绵 ——谈方文山歌词的内在情结


吴东升



      被成为“男人背后的男人”的方文山,现在已经是很有名的人物。随着周杰伦的影响越来越大,方文山也从后台脱影而出。在一次机遇或者说巧合下,此二人组成了绝配的搭档。从此人们提起周杰伦就会有方文山,方已经成为周的“御用词人”。方文山创作的歌词题材很广泛,包括写爱情的、友情的、亲情的、乡情等,这些词风格有的大气豪放,有的委婉缠绵。和其他人写的词相比,方文山的词形成了自己的特点,特别受读者喜欢的,我觉得就是他词中体现出来的悲壮的缠绵,这样的词,让我们有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给人留下无限的回味空间。
      我们不得不佩服方文山的才学,还有他那先天的诗人素质。但他的经历也是很波折的。他送过报纸,做过外劳中介、安装管线工。因热爱文字和电影,他将百来首歌词寄各大唱片公司,直到被吴宗宪发掘并赏识,成为周杰伦最佳拍档,进入华语流行音乐界。歌词创作具有浓郁的民族风味,歌词充满画面,文字剪接宛如电影场景般,这是他作品的最大特色;其自成一格的歌词创作,在传统歌词创作的领域中,独树一帜。至今为止,在方文山为周杰伦创作的歌词中佳作如云:如《龙拳》、《双截棍》、《双刀》、《爱在西元前》、《上海一九四三》、《威廉古堡》、《东风破》、《七里香》等。
      作者集古代历史和现代生活气息融为一体,使他的作品具有浓重的历史性,在沉郁的悲壮声中加入婉约的感伤,透露出一种侠骨柔肠。他深入挖掘历史,在历史的画卷中,找寻让自己或他人灵光一闪的东西。似乎可看见历史风尘在他的脑际穿过的痕迹。这一类的歌词很多,我们眼前出现的是,或在咚咚敲响的战鼓声中,一对对骑兵杀出;或在遥远的边关隘口,一股肃杀的剑气荡涤天涯。我们从中领略到滚滚红尘的爱和恨,那是一位保家卫国的英雄,那是一位杀富济贫的侠士,那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儒者,那是一位多愁善感的女杰,许多历史的和现代的场景和人物展现在我们面前。让人内心震颤的是,那洒不去的豪气和感人肺腑的柔情。我们看看方文山的《菊花台》:……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一夜惆怅如此委婉/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在这首词我们好象看到一位英雄纵马狂奔的场景,似乎是在迎接一场久违的等待,但等来的是一夜惆怅,等来的菊花满地,只落得影单孤愁,词本身浓浓的深情让我们浮想,这样阔大的意境,引领我们在菊花台上徜徉。我们不由得想起李清照的“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的凄凉场景,一种凄清的美萦绕心间。
      我们不得不佩服方文山自身丰厚的文化底蕴,尤其他对古典诗词精到的感悟。他的歌词中意境优美,正是继承中国传统诗词的精髓所致,在大气中不乏细腻的情感。如《千里之外》:“……闻泪声入林寻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两鬓斑白/闻泪声入林寻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等你来……这首词如梦如幻,词中许多个场景交织的画面,构成了清新的意境,在这样的氛围中,我们可以感觉到有多少故事发生,那好似一场梦,梦里寻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那淡淡的风景,飘满你无瑕的爱,可那是梦啊,醒来仍然是要送你到千里之外。整首词节奏鲜明,具有古典诗词的意境美,景中含情,有着诉说不尽的缠绵。
      在方文山的词中,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词中立体感和平面感的图象交叉展现,交换的画面让人目不暇接,历史的、现代的场景尽收眼底。如《青花瓷》:“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方文山在填词的时候,似乎在意识的流动中行走,汉代的青花瓷,在他的眼里沉淀着那个时代的文化和美丽的爱情,他能用精巧的语言,勾勒出一幅天青色的图画。这个青花瓷打开了他的的视野:历史的文化的风景。读者领会到的是一种文化的内蕴。
      方文山的许多歌词都是周杰伦给谱的曲,有很多时候都是周先写曲子,他在往里填词。可见方文山对音乐的感悟能力之强。如果方不能神令周的曲,他是写不出和曲子格调一致的歌词的。悲壮抑或感伤,豪迈抑或缠绵,都在二人心心相通的心灵上,方可称为周背后的男人。关于爱情的歌词,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许多人都在写,但是方在这方面的歌词 ,却有着自己的特点。值得一提的是他写爱情,不是单纯写男欢女爱,而是把它放在一定文化背景下来写,有的是武侠之中的爱情,有的是英雄配美人,有的是特定的事件里渗透的情感。或激烈或舒缓,都与人物特定身份、地位、性格有内在关系。壮怀激烈,谁是英雄;茫茫大漠,儿女情长;青山绿水,衣带飘飘;莺歌燕舞,升腾起不老的神话。剑气中穿行的是谁的一段柔肠?泪雨带走的是谁的思念?悲欢离合,道尽人间的沧桑与真情,回首中,红尘有爱。他著名的《千年之恋》就是这样的一首词。“谁在悬崖沏一壶茶 温热前世的牵挂/ 而我在调整千年的时差 爱恨全喝下/岁月在岩石上敲打 我又留长了头发/ 耐心的等海岸线的变化 大雨就要下/风 狠狠的刮 谁 在害怕/海风一直眷恋着沙 你却错过我的年华/错过我新长的枝枒 和我的白发/蝴蝶依旧狂恋着花 你却错过我的年华/错过我转世的脸颊 你还爱我吗我等你一句话/一生行走望断天崖 最远不过是晚霞/而你今生又在哪户人家 欲语泪先下……
     《千年之恋》是他众多东方民族风歌词中较为少见的摇滚曲风。信乐团阿信那力道十足撕吼般的唱腔,再加上戴爱玲高亢嘹亮的嗓音,将这首歌诠释的淋漓尽致很对味。由声音穿透过画面我们仿佛看到了…漠北客栈里,一壶性烈的烧刀子,配上一大碟辛辣的羊肉块─那样的够呛;停留在画面中环顾四周,更像是一名身中乱箭,血染冑甲,披头散发,已经退到悬崖边跟敌人做殊死战的将军,最后在寡不敌众下,为了不让敌人凌虐尸首,宁愿纵身往悬崖一跃而下……何其悲壮,真的是壮怀激烈,千年啊,历史的车轮翻滚,但带不走对你的牵挂,多少爱和恨全记下。瞬间短暂的爱情却被一代代的恋人们寄予深深的希望,浓浓的想象,于是爱情透过文字,透过故事,被人传唱,于是千年之恋也被赋予了永生永世永恒的浪漫。 方文山凭借这些歌词,打动着我们的内心。在其词中,具有震撼力的激情,煽动着读者想象,歌词体现出来的悲壮,气象开阔,可以延伸千年;那缠绵的爱情,在他的词里诠释的很完美。我们看见在猎猎的风中,在旌旗招展的战场,流动的是让日月变色的爱情。正因为方文山以其内在的情感,解读着悲壮的缠绵,以其侠骨柔肠,感动着我们,所以他的歌词倍受人们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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