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关掉手机拒绝了与外界的所有的联系,手捧捷夫大哥《季节之外的风景》的诗集,总有一种无可阻挡的摄人魂魄感,心随着诗走进那纯洁无染的圣地,静静地细细地品味捷夫大哥诗中的曼妙,读诗读到了废寝忘食的境界。
我一遍遍地欣赏着那组《日与月相盼的目光》,如品一杯润肺沁心的清泉。长诗《情殇》中的一凡与丹丹和三三间的情恋婚爱,让情随故事逐浪,人生的悲欢离合、缘来缘去与世俗相叛的感伤,真荡气回肠,一个无邪的情字惯穿始终,风风雨雨一路走来的情感,踏碎了遍地的阳光。“一弯憔悴的月亮/很瘦,很瘦/”已“瘦成一弯无奈”。那些重叠的思念,在《我想……》中“我有一把花伞遗落在你的雨季”“我的行囊里仍是你的那支竹笛”“也许,你虚拟了所有的色彩”,而“我想了又想,还是/不敢对你讲”“我怕我的爱在时间深处缺氧/风化了我们用诗歌重叠的时光”(《我不敢对你讲》), 诗人在问天问地问情为何物,“你是什么化身/注定今生守护我不安的灵魂”“莎士比亚说——/爱是一种甜蜜的痛苦/我总算懂得了/原来卡门和爱丝美拉达/只是生活在纸上”(《情殇》)“记忆打湿了我的心情”“那是一种心脾沁透的牵绊”,“是冒烟不会燃烧的潮湿”,诗人的梦是柠檬色的是飘着秋雨的思怨,幽幽婉婉直撞心门,这个在梦与醒的边缘写诗的诗人总会把你一样牵到梦与醒的边缘,这里无论是风吹草动还是云飘香淡都是心波澎湃的痴爱,捷夫大哥的娓娓道来的诗句,似读者自己的心灵深处静夜的独白,似情人间互诉的软言细语,似故知对月狂饮毫无忌讳地畅谈。情深深、意绵绵,烟雨迷濛连碧天、长箫短唱忧曲婉,正如诗人所言“如果没有爱的潜伏/即使风花雪月也没有诗的高度”(《品你心泉的笑纹》)之所以感人,是因为,诗人胸中溢出的如水般汩汩而来的情爱。
有一个著名的评论家说过,一个不爱自己家乡的诗人不能算是完美的诗人,如果说捷夫大哥的情诗如水的话,那么他的乡情如酒,《乡情睡在我的梦里》是对故乡深入骨髓的热爱,热血与酒同在诗人的心头燃烧,醉卧故乡,醉卧洪洞,醉卧古槐,那是他梦开始的地方“是与小朋友看谁尿得高的比赛/是村头水渠里泥猴似的裸泳/是堆雪人打雪仗的快乐、是掏鸟蛋逮黄鼠的野性/是牵着我家黑狗放羊的悠然/是骑在牛背上寻找太阳的歌声”(《梦回洪洞》)无邪的童趣、纯真的年代,泥土中的成长。一曲苏三起解唱红的洪洞在捷夫大哥的笔下散着泥土的质朴的芳香,故乡那棵古槐树已深深地置入了他生命的黄土,“是乡音染红的晚霞/是乡情举起的晨曦/是乡愁揉碎的夜色/是汾水击浪的旋律”(《故乡的爱没有花期》)他的灵感来源于故乡的一山一土一草一石,故乡的情如一根剪不断的长长细线,牵着诗人他乡的脚步,一首长诗《今天对昨天的回答》中捷夫写道“春天的诗歌/勾兑在秋天的酒里/一饮而尽/醉出今天对昨天的回答”,“贵族的气质,平民的语言”,宽容豁达的心怀真如一杯醇香四溢的美酒,浓烈得燃烧了故乡的日月星辰,浓烈得让人同诗人一样扼腕感叹“乡音如酒,举起一轮明月/乡情浓烈,喝下满天星斗/乡愁徘徊在古槐的枝头/好一个魂牵梦绕的宇宙”(《醉酒故里》)
《黑夜分娩黎明的声音》一组诗是诗人对于社会、对于人性独特的思索,诗人从诗的角度透视人生,近似口语的幽默调侃的语言,“昏昏然,昭昭然,飘飘然/搂一壶烧酒,醉眼看凡间/街上的人流,个个是一脸的漠然”“据可靠消息——驴是一位作家,才华横溢/他抄袭的流光猎猎之作/在太空征文中摘金夺银屡创迹/鹿是一位媚力四射的才女/她用下半身写的小说/在宇宙文学联赛中荣获多项第一/牛和马也是作家中的作家/只知道笔耕不辍,日课不已”(《搂一壶烧酒……》)诙谐的语言看似醉话连篇,醉话不醉,酒后吐的是真言,读得人掩嘴而笑,笑过后,又会有颇多的启悟。
把梦悬挂在童话的边缘,摇响心的风铃,傲然于红尘的约定,捷夫大哥用诗歌来洗涤心灵的人,“我枕着我的月亮/畅想蘸着太阳写诗的梦”“思绪沾满一身霜露/诗歌把我的心泉摇醒”(《用诗歌洗涤心情》),文泉水读月,心水叮咚,浅唱低吟、落花逐情、流水载爱,捷夫大哥的诗没有公式,拾几片零落的菊瓣,听岁月花开的声音,全是用真情写就,是用爱的灵魂在与宇宙对话。
捷夫大哥与众不同人生的阅历,11岁的他失去了母爱,父亲在万般艰辛中把一群年幼的儿女拉扯大,年长他5岁的姐姐,一个花季少女在苦难中用稚嫩的手为他编织着母爱,而傻傻的小妹仅仅是因为得了病不愿意再拖累大哥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让人肝肠寸断的最质朴的最善良的爱与苦难造就了这个生在红尘中傲然于世西北汉子的侠骨柔肠。他由工人到科长、到主任、到经理、到厂长,到编辑不同凡响的经历,他对父亲、对姐妹、对妻子、对儿女、包括外孙女,字里行间倾注的是满腔的爱意,从他强悍、豪迈、粗犷、豁达、敢作敢为的性格,所有的一切都融在诗情中,那是他对人生的感悟,是他生命的沉香,无论如情似水的荡气回肠的婉约浪漫爱情,还是浓烈如酒率性喷岩的质朴醇香的乡情,无论还是轻柔细腻的丰富深沉的亲情,还是真挚旷怀的仗义率真的友情,他的诗大气、正气、豪气,或悲或喜或笑或泪,云雾轻烟跌宕起伏,总让人有酣畅淋漓之感。
这是我第一次写这样的读后感,我是个急性子,诗集才读了大半就兴奋得忍不住想写些什么,捷夫大哥的诗集《季节之外的风景》是我读到的一部非常难得的好诗集,是因为心灵的共鸣,是因为灵魂的震颤,是因为读诗读到兴奋处,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感动而一气呵成了此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