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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13 00:00:00 

留下一段美好在梦里


侯恩波

                                     一、英雄的故居,我等得太久

阳光是今天的主题。温暖的风静静地吹,白云自由徜徉,小路曲曲折折,径自向前延伸。初夏的村庄,像一首乡愁的诗歌,已经被绿掩在怀中了。村头,一户农家,几间小平房,简朴的院落,书写辽西地区特有的古村风貌。

穿过一段狭长的土路,我们拐进高体乾将军的故居。英雄的故居在大山的怀抱里,甜美地睡着。方方正正的院落,散落几间小瓦房,大门朝东,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驻足远眺,起伏跌宕的山峦尽收眼底,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朝阳下,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在大门的左墙上,一块牌匾上赫然写着:“高体乾故居原址”几个鎏金大字。太阳正艳,古老的泥墙诉说远古的故事,不朽的灵魂是对这座院落最美的诠释。

我们一句句读着上面的简介,一声声聆听将军后人的诉说,一次次掬起澎湃在心口的感动,一点点回味沉淀在历史长河中的不屈。我分明看到,一位魁梧的将军,带领着他的义勇军,南征北战,冲在队伍的前列,与日军展开激烈的斗争。炮火声依旧响在耳畔,英雄的身影深刻在脑海中,胜利的号角响彻在热河的上空,经久不息!

走进小院,红砖累成的院墙坚固而大方。院子的西南角,一间柴草房前,静静地伫立着一架马车,铁质的车棚,空荡荡的,与将军的房舍遥相呼应。岁月已逝,曾经的刀枪戎马不在,曾经的战火也已熄灭,将军的呐喊依旧,将军的汗水依旧,将军的足迹依旧。我拿起手机,在小院里留下美好的记忆。园子里,小葱扬起高昂的头,白菜露出庄严的神色,菠菜披上绽绿的铠甲,准备踏上新的征程……

一种久违的冲动,迅速袭击了我,思念的情结浓烈起来,崇敬的心情无以言表。我不由得诗意大发,一首《故居吟》在心底缓缓流淌——“此行/陪伴的/是空荡荡的老屋/以及被时光/锈死的锁;捡拾田园里的破碎/拼揍成/温暖的柴草/冰冷泛黄的屋檐/升起一缕缕唤不回的炊烟;饭桌依旧摆着/锅碗里/盛满将军青春的记忆/眉宇间/深刻英雄杀敌的气概;夜好长/梦断断续续/从儿时一直拼凑到今/往事/被清晨的氤氲覆盖;离别/怒放的丁香花/开在尘埃里/随风摇曳的战旗/被挺立的篱笆拽得好紧……”

临行时,依依不舍。回头望,泪洒衣襟。这一走,不知何时再来?

                               二、永远绽放的丁香花

散文沙龙建平行,源于对丁香花的向往。让我们怀揣梦想的,是我可亲可敬的小梅姐,是她的真诚邀请和精心设计,让我们踏上建平之旅,真真切切地走进我们梦想的土地。小梅姐,是地地道道的建平人,她热爱生她养她的土地,更热爱日出而出,日落而息的农民兄弟。从她质朴的笑容里,我读懂一个最底层文人的执着情怀,更被她的顽强打动,彻底折服她对文学的态度,一如她对人生的追求。

步入“丁香谷”,我们仿佛步入了人间天堂。这里远离世俗的喧嚣,远离了工作的疲惫不堪,远离了汽车尾气,更远离了噪音污染。映入眼帘的,是无穷无尽的绿色,扑入我们怀抱的,是温情飒爽的风,挤进我们鼻孔的,是沁人心脾的花香。通向山里的小路,被参差不齐的碎石覆盖,踏在上面,像被天然的按摩师轻揉着脚心,心里顿生丝丝暖意,我们不约而同地感叹,感恩这大自然的无私馈赠。一簇簇茂盛的树丛,被高大的杨树掩在怀中了,像伟岸的父亲,给孩子一双坚实的臂膀,为孩子遮风避雨。

我们像一群孩子,嬉闹着,玩耍着,调侃着,快乐着。那些不知名的小草,吸引着我们的好奇心。面对我们的询问,考古学家孙国平老师放下手中的镐头,他笑容可掬地为我们答疑解惑,我被他的博学多才所吸引,但我从心底油然而生敬意的,是他硬朗的身体,矍铄的精神,以及他对生活的态度。

我们每到一处,都会掏出相机,留下美丽的瞬间。阳光从山的一侧斜照下来,穿过错落的树林,斑驳的树影映在小路上,如梦如幻。小梅姐一直跑在最前面,介绍着这山,这谷,这林,这峰。她的额头已经渗出汗珠,脸也红热起来。她的嘴里说得最多的是,“挺遗憾的,前几天来的时候,丁香开得正旺,怎么就这几天,就落了!”我们都安慰她,丁香花花期短,落得快是自然的,有这么美丽的景色,不虚此行。是啊,有这一沟柔和的风,翠绿的树,雄伟的峰,雪白的绣线菊花,还有爽朗的笑,快乐的歌,幸福的泪,温暖的话,已经足够。我突然发现,小梅姐站在绿荫里,正像一株艳丽的丁香花,她那灿烂而羞涩的笑容,开在我们的心里,永不凋零!

                            三、橡树,你在哪里等我

走近山谷,就像走进故乡,走近橡树,犹如走进爱情。我早已干涸的心潮,突然泉思涌动,按捺不住的冲动,让我想起高中的青葱岁月,举过头顶的誓言,顷刻间,开在橡树的枝头,舒婷的《致橡树》再次翻阅一颗中年的心,感受诗人以橡树为对象表达爱情的热烈、诚挚和坚贞,让人一生难以释怀。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①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②;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③、流岚⑤、虹霓④。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眼前的橡树,生长在我的梦中,似曾相识。橡树的干很粗,格格姐、春华姐、小梅姐等几个人合抱才把它搂抱在怀,从它坚固的树干,我感受到一股力量,这股力量来自橡树的内心,那么强大,坚不可摧。它看上去已经百年,像威风凛凛的战士,身披铠甲,守候在故乡的山口,抵御一切入侵者进入领地。从它深深的皱纹里,我读懂了它与雷电为伍、与风雨为友留下的沧桑印记。它枝叶繁茂,没有丝毫衰老的意思,高大的树冠,像一把巨伞,遮住半个天空,让我想起北方的农民汉子,用他坚强的臂膀,为妻儿老小遮风避雨,坚强而倔强地与自然搏斗,一代代传承,生生不息。橡树的根系十分发达,错综交错的根脉缠绕在一起,深深地扎进土壤,这也是它毫不畏惧灾害的理由吧!

我们争先恐后在橡树前留下纪念,让身后的大山作证,我们曾经来过,在这里收获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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