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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9-25 00:00:00 

家有贤妻(外一篇)


郑海涛
 

在我们的生活中自然少不了花天酒地和骄奢淫逸,不过那只限于富贵人家,一般市民是有勤俭持家好传统的。当人们表扬一个好媳妇的时候,总夸她“会过日子”,会过日子即是会勤俭持家。说到勤俭这个话题,我的眼前便闪现出妻子在生活中的一幕幕所为,事情虽小,却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在我的眼里,这个话题在妻子的身上得到了集中的体现。

在日常生活中,丈夫无论是勤俭型还是浪费型,都希望妻子是节俭过日子的女人。如果妻子是节俭型的,家里的日子就比较好过了,即使丈夫在外面死要面子铺张一些,也不至于把日子过得缺粮少米,总能维持下去。如果两人都是“一路货色”就不同了,你能花钱我比你还能花钱,这样家里的日子迟早会丢帮掉底,夫妻间经常发生矛盾,互相指责,最终走向离婚的结局。

在日常生活中,妻子对自己是很刻薄的,无论是穿还是吃与所用之物,所坚持的原则是能免就免,该省则省,除非实在需要,再便宜也不得浪费。因工作需要,我在外面经常有应酬,儿子和儿媳有自己的事业极少回家吃饭,妻子在家一日独自两餐是常事儿,总是随便对付几口罢了,每日总是苦着自己。如果我们都赶在一起回家吃饭,她便把冰箱里好吃的拿出来,像招待客人一样做了满桌子菜,看着儿子和儿媳多吃多喝满脸高兴,自己却吃得少,生怕别人饿着。剩下的饭菜又苦了妻子,她舍不得扔掉,当作她第二天的伙食。剩的少些倒也罢了,如果剩多了,她就让肚子受委屈一股脑吃光喝净,从不浪费一口饭菜。这一点我很拿她无奈,如果赶上在家吃饭,便帮助她狠吃剩饭剩菜,以解她吃剩之苦。

从认识妻子那天起便看出她是个勤俭过日子的女人,无论是工作期间还是退休后,把心思都用在了60多平米的小世界里,在她身上处处体现勤俭节约。人知常情,做女人的都喜欢穿戴,还特别喜欢赶时兴和穿档次高一些的,妻子也不例外。然而,对时兴和档次高的服装只是经常挂在她的嘴上,让她自己掏钱把看中的衣服买下来比上天还难,而我们又无法给她买,肥了瘦了大了小了弄得受累花钱不讨好;她洗衣服认可多洗一会儿也不多放一点儿洗衣粉,说是能省则省,日积月累就是几元钱;比如烧水吧,她通过计算说用电省钱,便不再用煤气烧水,我啥时不留神用煤气烧水让她看见,便会得到她一张冷脸,弄得我受累不讨好一肚子委屈;我有时淘米做饭,水池里多了几颗米粒,让她发现后又是一顿埋怨,弄得她好像是公安人员我是个逃犯似的;在我们家附近有个菜市场,出门买菜非常方便。家里人口少,每天没有多大的消费,可妻子为了省几个钱经常走很远的路到早市去买菜,让我感到是那么的无奈。这就是我的妻子,她做的没有错,浑身都是理,但是我的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滋味儿……

在物价高、房价高、消费高的时代,我们的抱怨没有一点作用,人还得好好求生存。现在年纪大了,生活条件好了,而妻子仍一如即往,把勤俭节约当作生活中的内容来抓,而且抓得很细,如纪检工作者抓廉政一样。我时常想,既然如此,在生活中我只能配合妻子的作法,这样她心里的知足感会更强一些,在她面前做一个会过日子的好男人,幸福度过一生。其实,不是吃好穿好就是幸福,幸福是靠自己心里满意。我爱读书,爱写作,爱搞社会活动,喜欢帮助别人,精神生活十分丰富。再加上有一个会打理家务的妻子,在世上还有什么所求呢!

遥远的卖豆腐声

在我五十年前儿时下乡的那个村子,每天听到的除鸡飞狗跳墙的叫声外,最吸引人的就是第二生产队老肖头卖豆腐的叫卖声了,他那拉着长音并拐着弯儿的喊声听着让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现在如果细品仍余味儿深存。

那时的乡下很穷,平时吃肉是一种梦想,鸡蛋和豆腐便成为最美的食品,但是也只能是想想罢了,要能够吃到嘴里也是一件很难的事。一斤鸡蛋当时卖到供销社是8角钱,一家养几只母鸡,两天就能凑一斤鸡蛋,卖掉后能顶一个壮劳动力到生产队劳动四五天的工值;豆腐块儿很小,也就一块肥皂那么大,大人两口就吃进肚子,卖5分钱,是一个半劳力半天的工值。就当时的价值,这鸡蛋和豆腐哪个人家能够随意吃一个或一块儿呢……

在那段日子,老肖头每天让保管员从仓库称10斤黄豆,然后用驴拉碾子把黄豆破碎,放到盆里泡好,再用驴拉磨成浆过罗,煮熟后成脑儿放进板框挤压成型做成豆腐。一个豆腐切100块,卖5块钱,他把钱交给会计,在他的工分册上记10个工分。如果逢集,老肖头便把豆腐挑到集市上去卖,因为在集市上卖得快,他能多抽出时间回家干些活计。在集市东边住着一个外号叫“王老能”的转业军人,参加过解放战争,身上有伤。他从会说话起就能吹,天上地下没有他干不成的事情,也没有不知道的事情,只是家里穷得剩下他自己,60多岁还是光杆儿一个。他逢集便出来捡破烂,然后到供销社收购站卖几分钱,赶紧顺着卖豆腐声找到老肖头买一块豆腐,放在手上边走边吃,没走几步便吃吃没了,舔着脏手回头扫一眼老肖头的豆腐挑子,叹了口气无奈地走了。王老能如果哪天捡破烂没凑上5分钱,他便找老肖头要一块豆腐吃,说是先欠着,哪天有钱还给他。一来二去欠了几角钱,吓得老肖头不敢到集市卖豆腐了。

后来,有人说老肖头做豆腐抽条,本该做一个豆腐用10斤黄豆,他却用了9斤半,那半斤装回家去了。还有,他做豆腐时,总是趁眼前没人偷偷喝一碗豆腐脑儿。这样一来,所卖的豆腐就不值5分钱了。有人说,老肖头和旧社会的地主富农一样,这是在喝贫下中农的血呢!生产队长经不住大伙儿在他跟前咧咧,最后决定不让老肖头做豆腐了,生产队也就没有了每天5块钱的收入,周围几个村子再也听不到老肖头划着长音儿的“豆腐——”声了。

日子慢慢地走过了许多许多年,我从乡下回到城里参加工作已有30多年,这期间眼前的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唯独人们喜欢吃豆腐的爱好没有变,只是豆腐的做法和豆腐品种有了意想不到变化,数十种豆腐制品摆去上了人们的餐桌,让人感到回味无穷。

然而,过去老肖头那种划着长音儿的卖豆腐声再也听不到了,想起来我总感觉丰富多彩的生活中缺少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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