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评论家宁珍志:
我省散文的进步还表现在对地域文化传承的自觉追求与整体打造上,如魏泽先、崔士学、李广智等新秀的出现,我把他们称为“新辽西派”。如果说谢子安是最早以散文形式,让读者感受到那片贫瘠土地生长着的雨走青纱、雪压梨花等美好景致,其实是作者内心田园风光的自我塑造,凭借文学意义上的山光水色来构建自己的情怀,以崭新的独立人格来实现自己的生活与美学理想,那么,齐明达则是一位“承上启下”的“集大成者”,他本年度的创作类同以往,照旧是一个村落、一个院子、一段邻里亲情、一幕家事演绎,小景观大世界,作者着力浇灌的依然是善良质朴的乡村大树,哪怕偶有几片狭隘与愚昧的叶片飘落下来,定睛凝视脉络闪烁的还是农家的厚道。《村子,那些没完没了的伤》有它主旨表现独到和深刻的元素:渗入血液的东西难以更改,而且必定遗传;生命的老化不可逆转;人性往往在良心发现之间能够升华,这即是广袤的辽西世代生生不息得以繁衍的顺畅和艰巨所在。作者的笔触苍凉而客观,形而下的表述,形而上的遐思。魏泽先、崔士学、李广智等则把自己的文字从容地镀上了一笔理想主义的光泽,叙述睿智,不乏情趣,人与动物的内心独白非常接近于寓言描写,增添了文本的表现深度和阅读兴致。“有多少条垄围着村子跑”、“马莲道,走到黑”、“炊烟下的生灵”、“叠起来刮进村子里的一阵风”,辽西的生态,辽西的口语,既是题目,又像农谚,其文化内涵呼之欲出。他们以群体的阵容出现,并非是有意为之,而是艺术创作阶段的集体内心映现。这是一拨年轻人,共同点即是全力以赴地表现辽西的文化生态,不同点又在于着眼点和叙事风格,魏泽先老到沉稳,崔士学快捷幽默,李广智豁达乐观。诚然,“新辽西派”的创作仍呈不稳定状态,或者说是表现深度的欠缺,皮毛不能舍弃,血肉更需丰满,形式固然重要,内容才见真功。
(摘自2008年1月7日《辽宁日报》文化观察版发表的《年度·2007辽宁散文 涌动着生命质感的文化品性》)
作家、评论家贝加尔海: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这是唐代诗人卢纶的诗句,记叙了汉代飞将军李广在龙城(即朝阳)射虎的轶事。每当我想起已故散文家谢子安,就会同时想起这首诗。子安生前致力于乡土散文写作,有散文集《雨走青纱》行世。可以说正是这本散文集,不仅引起了国内文坛的关注,也开启了“新辽西派”乡土散文的先河。但子安天不假年,在新世纪之初溘然病逝,他就像飞将军射出的那枚古箭,惊风而来,震响文坛,然而当我们再寻找他时,他却已没入山川石棱,只留一簇白羽,感召着那些热爱故土也热爱文学的心灵。
谢子安之后,辽西的乡土散文逐渐形成阵势,齐明达、李广智、崔士学、魏泽先等,均以那种风格各异,又共同带有浓郁的辽西乡野气息的散文创作让文坛和读者感到欣喜,“新辽西派”之名也逐渐广为人知。现在,我们又看到了郭宏文的散文集《山屯物事》,作者笔下这一幅幅如水墨风情画般的乡村生活场景,让人在感动之余,会想到这样一个问题:土地相对贫瘠,经济尚欠发达,地处丘陵,气候干旱,文明久远,民风朴厚的辽西,何以没有集中出现小说群体,诗歌群体,却偏偏成了散文,特别是乡土散文的福地呢?
(摘自2011年4月《辽西:何以成了乡土散文的福地?》)
作家、文化学者初国卿:
“新辽西派散文”的“新”,不是对谢子安、齐明达的新,而是新时代的“新”。有幸结识了谢子安、齐明达、郭宏文三位辽西散文家。冷静的说,他们的散文是真正的好。他们的散文,不仅仅是给朝阳、葫芦岛争了一份光,也给辽西争了一份光。
(摘自2011年5月杨慧《“郭宏文散文集《山屯物事》研讨会”选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