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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21 10:56:24 

超越视角与忏悔意识


------读尹守国小说《谁砸了他的饭碗》

                                                                            凌河人家

       文学的超越视角不是超越现实经验,而是指超越世俗视角。在文学世俗视角下,所谓罪只是世俗的罪,社会法律上的罪;而超越视角则要叩问良知上的罪,社会法律上的罪。我们称之为“无罪之罪”式“共同犯罪” 。忏悔意识就是发现自己在无意中也进入共犯结构。在罪的结构中自己也有一份责任,也是一个共谋。这是对良知责任的一种认同。(刘再复)
        尹守国写小说多年了,这篇《谁砸了他的饭碗》 发在朝阳作家网上(原发表于《辽西文学》2016年第1期)。初读题目,以为是谁解除了他的工作,读完全文还是笑不起来,甚至更觉悲哀,已经被世俗排挤得喘不过气来。在阅读过程中,随着情绪的波动,仿佛自己也成了共犯,就像鲁迅先生《祝福》里的大妈。且不论李工在科室里,听凭外行的副厂长主任们的无礼野蛮的武断调遣,单就他那兢兢业业被识为异物或是被充当了他人捞取个人私利的工具,原本被人同情现在却被哥们疏远了,就已叫人感到良知的悲哀。他已经被淹没在世俗的洪流中了,仿佛被一双巨手束缚着或是一张黑色的大嘴吞噬着。连自己的良知,也渐渐远去了,坠入了冰冷的世俗的深渊。
       小说的主人公李工的遭遇,反映了计划经济体制下的企业现状,主人翁意识缺失,良知与责任意识缺失。国有资产,经营资金,跑冒滴漏现象严重。李工一人之下,三人之上,支撑着企业的技术管理大厦。企业的宾馆,有却如无,负债愈加繁重。领导考察,视同旅游;各技术车间,领导群众之间,帮派现象愈演愈烈;工作互相推诿扯皮,下绊子,挖坑子,拆台下黑手,丝毫不顾忌企业的利益。这就是坚守良知与责任的李工,如同异类,似乎人人喊打。这就使良知与责任意识缺失,就像《警察与赞美诗》里的戈比。李工没有下岗,也没有调离,也没有加入世俗的圈子,而是网兜里装着一大一小两个饭盒,依然故我地坚守良知与责任,这就叫读者和世俗的人们隐隐不安,仿佛要追回那份责任意识和良知来。
        小说运用对比的方法,把颐指气使的副厂长刘斌那副无端野蛮不顾企业利益的霸王嘴脸暴露无遗 ;也把王玉林主任那副油滑世俗的良知丧失殆尽嘴脸刻画得淋漓尽致;也把小哥们见利忘义社会责任感荡然无存的“主人翁”丑陋灵魂描绘得活灵活显。叫我们仿佛看到良知与责任的精神大厦岌岌可危,仿佛听得见民族精神的梁柱痛苦呻吟。那些丑陋的灵魂,仿佛还在醉生梦死,不知民族灾难已临头。
        小说早构筑细节上,肯下功夫。刘斌的凶悍,王玉林的世俗,小伙伴们的油里油气,妻子的现实主义,外貌神态心理纤毫毕现,深入人心 。小说的结尾,总叫人觉得冷漠些。毕竟大众们,还是形形色色不至于全民性的社会冷漠。叫看不到良知与责任的些许希望了。如果是欧美小说,我觉得心理描写还是更见功力的。
       尹守国,是辽西小说之大成者。我们期待着,尹守国的坚守,尹守国更好的小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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