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犹记得,儿时的自己,坐自行车都会吐得一塌糊涂,可如今,我却迷上了乘车,尤其是走走停停的班车,不断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也不断有同样的班车擦肩而过……
我不会同邻座搭讪,也不会随耳机摇摆,更不会捧小说痴笑。因为,我早已习惯选一个靠窗的位子,或者向阳,或者背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窗外疾驰的风景,任思绪随风声飘飞。
也许,家就在前方,每一次颠簸,都让回家的心跳加快一拍;亦或是,家就在身后,每一个转弯,都让心中的家乡模糊一分。
车子在漆黑的柏油路上行驶,不管朝着哪个方向,沿途都会出现数不尽的风景。可能是桃李杏桑、松柏榆杨,炊烟袅袅的小村庄,也可能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烟尘滚滚的大都市。就像穿越了时空隧道,迎面而来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闭上眼,感觉兜兜转转,有时,又回到了原点;有时,又奇迹般地发现,自己居然走了那么远。直到红绿灯切换,车子被拦在了防护栏外,睁开双眸,发现列车道口早已塞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车子。小电动“见缝插针”,自行车也奋勇争先,只留下一班车人的无可奈何。而列车,却如年迈的蜗牛,换换驶来,又缓缓驶去。
八十节车厢,我想,我并没有数错。每一节都装满了乌黑发亮的越冬的煤。突然觉得,这与柏油路垂直相交的点,在人心中燃起了一份别样的温暖。我在想,如果,我是说如果,不是火车,是客车,八十节,会不会有一张熟悉的脸……
绿灯亮了,班车继续前行。
走走停停,切不断心中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