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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03 21:54:48 

也说雀事


汤华艳

友人发来的美文《雀事》写得真好!读来除了暖暖的感觉,还夹着淡淡的愁,这里大概是掺杂了读文人的一点点莫名的心绪吧。

思绪打开记忆的窗,放飞儿时过往。老家的鸟儿也是属雀儿居多,老家的人把“雀儿”唤做“家雀(巧的读音)”,缘由不光是它们大多在檐下筑巢吧,也是因为它们离人们很近。它们住在屋檐下,落到院里啄食,在檐下、电线上、院儿的树上歇脚,有的歪头翘尾地左顾右盼,样子“萌萌”的,有的则“叽叽喳喳”地互相说着话。

家雀在庄稼要熟时,会成群结队地飞向田野,且都很警觉,忽地飞来一片,稍一惊动,便又忽地成群飞去,像云彩一样飘忽不定。它们抓住粱食穗子啄食快要成熟的籽粒,而且还连吃带丢的,碰掉许多粮食粒,让辛苦了一春一夏的庄稼人心疼不已。有的人家就在地里扎个草人,给它戴上废弃的帽子,穿上人们不要了的破褂子,风一来草人的长袖子飘摇着,老远望去,还真像个人在那动,这样,雀儿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有的人家或派闲着的孩子偶尔去地里轰雀。家雀祸害庄稼,所以当年除四害时,它还曾被人们当成消灭的目标,大肆打杀。我也见过调皮的男孩子掏雀窝的。也见过蛇偷吃鸟蛋或雏鸟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每当这时候,我都躲得远远的,一是不忍看,二是我最怕蛇了。

无论大人怎样数落家雀的不好,但我还是很喜欢它那小巧憨萌的模样,所以总是渴盼捉一只养着。一日,哥真的就弄来一只,看着那黑珍珠般的眼晴,青色尖尖的小嘴,褐色绒毡似的头顶,浅土色层叠的羽毛,它不太大,但羽翼已丰,一时喜欢极了,极力想体验捉在手里的感觉,可哥不让,怕我不小心把他好不容易得来的雀弄飞了。母亲拿一个线绳绑在它的腿上,手里牵着绳,把它放开,它就扑愣着翅满屋飞,我们嘻笑着,追着它的身影在屋子里跑着……

后来怕它饿,就用碟儿装些水和米放在它面前,可它仿佛生气似的,全身的毛蓬起来,像个小绒球,且浅灰色的小圆眼紧紧地闭着,无论你怎样逗引,它对食物和水都不看一眼,颇有些“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傲气。母亲说所有的鸟中,家雀的气性是最大的,我们几个就这样手足无措地望着它闭着眼,球一样“气哼哼”地前后晃着,兴致全无了。最后我们索性不去理它,它仍固执地不吃不喝,没办法最后哥决定把它放了。

放走了那只家雀,心里空落好几天。其实,雀儿虽然被我们称作家雀,可它却不属于我们哪一家,它属于大自然,我们没法将它据为己有。此后,我再也没有了要养雀的念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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