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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10 10:47:21 

印章


杨 杰

       从村部出来,到家的脚程也就半里地,我却走的很慢,因为路过的人或许能瞧见我兜里揣着沉乎乎的印章。那样,我会无比自豪。
       今天是成为村干部的第一天,委以我的重任就是看管好这枚印章。老支书说年轻人腿脚勤快,做这个工作合适。
       到家了,还是没有盘算好,该把章放在什么地方合适。反正一会要去乡里的,我想,索性把装印章的布袋子挂在了窗下梨树枝上,走的时候拿着方便,更重要的是,在屋里我刚好能看见它。
       进了屋,透着窗还不忘望上几眼。刚好春风经过,布袋子随风摇动的样子十分美丽,在我心中那是支舞。
       坐在坑沿边上,母亲边纺线边问我,“村上的活计怎么样啊”,我说“好,远比种地好”。妈妈没作声,继续纺着线,说“人家让干啥咱就得干好,别误了事才是真”。我指了指窗外的树杈,“看,那就是我的活计”。妈妈顺着我手的方向,“那是啥”,“戳啊,这一盖就准是大事儿”,“那你可得看好,可不能乱盖……”。吱吱呀呀的纺线车子声,也像是耳边风,吹得人越发舒适。我伸胳膊仰在了炕上,扬着嘴角,缓缓地迷糊了起来。
       仿佛是船上,又仿佛是摇晃,哼哼呀呀,不知是什么作响。我使劲从梦中挣脱,揉了揉眼,原来是老支书在推我。“西院的老三要出门,正好给他带上这个文书,快把章子给盖上”。我翻身下地,快走到梨树下取袋子。
      是这个树杈啊?背面吗?再高点?我摸了摸脑袋,怎么会没有呢。绕着树下,我又仔细地搜罗一圈。汗顿时就窜了出来。
      一时间,我彻底醒了。怔怔地,瞅着梨树,慌了神。
       老支书把我喊回屋里,“戳呢”,我很确定地告诉他:“我来时就是挂在了树上”,“那么现在呢”,我低着头说:“没了”。
      老支书磕了磕烟袋,问道:“村上的东西,说没就没了?”
      我耷拉着脑袋,回来时的骄傲荡然无存,那外面的春风瞬间没了气息。
      半晌,老支书终于开口了。跟着他的身后,来到大门口的空场,他从一群嬉闹的孩子中间提留了一个小胖子到我跟前,“看吧”,他撩起外衣,红红的肚皮漏了出来,我蹲下身来,是早已印满了来自我的“图画”。
       老支书从怀里掏出印章和袋子,塞到了我的手里,倔强地走了。
      身后的全世界都在笑我,不仅是一张红色的肚皮。
      原来是孩子们来摘梨花,好奇这袋子,掏出印章这个新奇玩意儿,全部盖在了小胖的肚皮上。是老支书经过,终止了闹剧。   
      ……
       那个“弄丢”印章的年轻人就是我的姥爷。他1935年生人,六十五年党龄。从村干部到乡书记,双脚走遍过履职乡镇的每一条乡路,尝过百户农家的“派饭”,勤勤恳恳、忠于人民。党徽就是他心中的旗帜,指引着方向,并且矢志不渝。讲起这段趣事,他哈哈大笑了起来,拍着我的肩膀,叮嘱我凡事一定要谨慎,万不可贻误了工作。
       2017年,我考入党委办公室工作,负责文件收发和印信管理。同样是印章,同样是守护。我深知,印章是凭证、是形象、是职权,是效力,代表党的意思,用则必慎。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心要有爱、身要有责。
       今年是党的百岁华诞,京沈高铁全线贯通,朝阳全力打造承接京津冀产业转移示范区。姥爷的梦想是全家人坐着高铁到首都去,看着国旗,追着“中国梦”,因为他无时不刻都在感恩党的栽培。我想,或许当初的那枚“印章”是挂在了树上,更是永远地印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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