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作协副主席、龙翔书院院长秦朝晖的发言
子安先生以一己之力,为开创中国田园散文流派,做出了艰辛的求索,他的散文集《雨走青纱》就是他留下的坚实足迹。桃李无言,下自成蹊。如今,新辽西派散文的姹紫嫣红,就是最好的见证。
怀念子安先生,是对先生行仪的敬仰;纪念子安先生,我们将获得薪火相传、文以载道的力量。
市作协副秘书长刘春丽的发言
大家上午好!
特别感谢散文学会精心安排上周日的拜谒谢子安先生故居和这周六座谈会活动,以此纪念谢子安先生辞世20周年,这是个特别有温度又温情的事。几天来,我怀着崇敬的心情,拜谒先生的故居,重温先生的文学作品,感受先生的文学成就,缅怀先生为朝阳文学事业做出的贡献,心里是极为触动的。就像上周日在拜谒故居时我说到的,逝者已逝,愿生者一切安好。借此机会也向在座的谢子安先生的家人---坚强的李敏女士致敬!也向各位熟悉的不熟悉的文友问好!
1994年,我在《朝阳日报》政治生活部实习,有几大收获。收获之一就是我和《燕都晨报》总编室主任赵迎新主任相识并成了朋友(当时她是《朝阳日报》政治生活部记者);还有一个收获就是,我认识了石学老师、隋治操老师、谢子安老师这几位文学大师。单说一下谢子安先生。我记得谢子安先生非常谦和,经常带个有沿边的帽子,总爱微笑,特别有那种文学先生的味道。后来我到朝阳县报社工作,任副刊编辑,也写文章。当时谢子安先生在电台有个文学节目叫《文学一刻钟》,很火。也是因为爱好和崇敬吧,偶尔投投稿子,偶尔被采用,在稿件中与先生做着文学上的沟通。名师们的鼓励和认可激励了我勤奋写作,年轻的心为文学创作不断躁动着。文章大大小小的也开始纷纷见诸报刊,散文《想起西子》还刊登了《辽宁日报》副刊头题(记得当时主编叫张大威)。和谢子安先生虽然接触不多,但也算是旧相识了。那时候,我时时关注先生的文学作品、文学成绩和文学贡献,因为乡村生活经历少,所以不能写出精彩的田园散文片段,但是在拜读先生作品中领略田园风光和他的精神世界。我觉得先生的人生虽然短暂,但却是收获的,精彩的,永恒的。先生的精神是永恒的。
今天散文学会和龙翔书院以“纪念田园散文家谢子安先生逝世20周年”座谈会方式再一次感悟先生,让我觉得文学依然神圣,因文学结下的友谊依然厚重,因文学盛开的花朵依然鲜艳。我觉得,文学是灯塔,先生就是方向,就是旗帜,就是引领我们前进的动力。所以说,先生就是先生,先生的文学又是一种精神,先生的文学精神要在大家的手上继续传承。作为一名新时代的文学创作者,我一定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沉下心来多读书、多创作、多向在座各位名家们学习,以人品和文品的双重追求,努力创作出更多书写时代、讴歌时代、不负心灵的精品佳作,以实际行动深切缅怀谢子安先生。
谢谢大家!
市作协散文学会理事薛士东的发言《难忘恩师谢子安》
谢子安老师离开我们二十年了。
二十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仿佛转眼之间;二十年,时间又怎么过得这么慢?作为老师的学生,我岁岁年年读着老师的散文作品,读着读着,我都到了谢老师的年龄了。
还记得,2002年那个3月,春天还没有来。可是“在前面,为我们擎着灯的那个人,走了”,噩耗怎么来的这么突然!这个正月还没有过去啊!
在正月初三那个早晨,我还打电话给老师拜年啊,虽然老师没有亲自接电话,可是我依然把祝福真诚奉献,那时候我是多么渴望奇迹出现在老师身上!
能说什么呢?老天不公,天妒奇才!后来,老师的好友初先生曾经撰写回忆文章《君有奇才我不贫》,文章里也有“老天不公、天妒奇才”的深沉喟叹!这样的慨叹,何止我与初先生二人!
老师痴心散文创作,在很多文章里,比如说《十二月十九日得子》和《父亲的坟》,我们可以看得出老师是看透生与死的,他的人生态度是乐观的,也是达观的。我在这样想的时候,我的心里好受了很多。
我以为,谢老师的散文《碾道》在《人民文学》上发表,我认为是谢老师散文艺术成熟的标志。我经常给我的父母朗读谢老师的散文作品,比如说《母亲讲戏清音长》《灯片儿》等篇章。我的父母一边听,一边会发表看法和意见,说,你的这个谢老师咋就写得这么好呢!咱们农村的这些种庄稼的事儿,他咋啥啥都知道呢!所以说,我是老师散文的读者,我的父母也是老师散文的读者。
我们当然无法统计老师散文的读者数量,可是我知道,每一次打开老师的散文集《雨走青纱》,老师那颗热诚的心,就依然跳动在字里行间。那么鲜活,那么清澈,那么朴素,那么动情!
参加纪念谢子安老师逝世二十周年座谈会,我想到了三个词语,感动、感激和感谢。我作为老师的学生、弟子,看到老师的散文作品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喜爱,赢得了那么多人的赞誉,我内心的感动是强烈的。所以我感激生命里的那一次又一次的相遇和缘分,我们因为散文阅读与写作走到一起,成为朋友,成为知己,在天堂的老师,他一定也会欣慰的。俗话说,“死而不亡谓之寿”,谢老师用他如花妙笔创作的那些作品,延续了老师灵魂的寿命,这是多么值得我们羡慕和敬仰的事情啊!
最后我要感谢今天参加座谈会的各位文友,尤其要感谢李敏老师的莅临!
也许,文学会让人坚强;也许,文学会让人脆弱。对于我,此时此刻,我真的想说,如果脆弱也是一种幸福,那就让我一直这么脆弱下去吧!
谢谢大家!
市作协儿童文学学会副会长周莲珊的发言:《雨走青纱》忆子安
2022年3月10日,是我的朋友、著名田园散文作家谢子安逝世20周年的日子!这段时间,朝阳的作家朋友和谢子安的家人先后深入“十二户村”参观他的故居并祭奠逝去的子安,3月5日,朝阳市作家协会散文学会二十多人集聚在龙翔书院缅怀子安。
20年了!想对谢子安说的话很多、很多……千言万语,只能写下一些文字,来缅怀、纪念子安!
谢子安无疑是开拓了中国田园散文创作之路的先锋,同时,他也是“新辽西派散文”作者创作的榜样!
著名作家贾平凹说:“谢子安的善良、安详、豁达和幽默,其灵魂在文字中和文字后,对人对物的优柔感觉,对文字的控制,使他的文章浑然而鲜活。他的主要篇章都是写田园的,写作的脉系可以追溯到中国古典散文中去,也可以觅寻到二三十年代散文兴盛期的韵味。”
我的一个朋友,给我捎来一本《青年文学》,鼓励我说:“你看人家谢子安,散文都发表在了《青年文学》……”
言外之意,我的这个朋友是说,我也可以有机会像谢子安学习学习。
从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谢子安是朝阳的,从凌源刘杖子老家考入朝阳师专。大学三年据说,读了好多书,特别是古典文学。
师专毕业后,谢子安选择了离文学更近的朝阳人民广播电台工作。他做了电台的文学编辑,他做的节目叫“文学一刻钟”,多半都是从一些名家、名作中选取一些片段,交给播音员配乐朗诵。其中,有很小一段时间,是留给朝阳作者的。对于那些没有更多机会在报刊发表作品的青年作者来说,无疑是福音。
这个时期的谢子安做编辑之余,每天十分勤奋读书、写作,当时的电台台长张国华很欣赏谢子安的才气,经常鼓励他:“谢子安,好好写!相信你将来会成大气候……”
谢子安受到台长的鼓励,自然创作激情就高涨,有时候,一天、或者集体就写出来一篇散文。他因为积累了非常丰厚的古典文学基础,加上他有多年的辽西田园生活,所以,一拿起笔写起他熟悉的生活,灵感仿佛入涓涓细流,滋润着他耕耘的稿纸。
……
《花籽小集》篇幅虽然很短,但是,语言非常优美,意境深远,可谓是谢子安早期一篇经典作品。
谢子安骨子里就是一个流淌着农人血脉的文人,他把自己的书房称作孤竹斋。
那几年,谢子安的孤竹斋,迎送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谢子安第一次下乡,就去了辽西小凌河畔的一个乡镇。夜里,镇文化部门工作的一个文学朋友去招待所看望他,和他一起侃文学。
那天晚上,谢子安和朋友喝了好多酒,说了好多酒后话。其中,他们醒酒之后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要在辽西这块贫瘠的土地上,埋下田园散文的种子,让新田园散文这株花,香遍全国。
青年时代,都容易说很多骨子里迸发的青春壮志,豪言壮语。谢子安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是30岁,常言说:三十而立。
就这样,谢子安以他的聪慧和善良,在辽西这块贫瘠的土地上,像农人一样,在文学的田野里,辛勤地耕耘着。
期间,谢子安主持、编辑的“文学一刻钟”有声有色,深受基础作者欢迎。
朝阳青年散文作者林爱华在一所乡村中学任教,写得一手好散文。谢子安发现了这棵好苗子,就全心全意地浇水、施肥,用心栽培。常常在他主持的节目中,把林爱华的散文梳理的有声有色。
后来,谢子安又从作者来稿中,发现辽西喀左一所中学的女教师赵淑清。他发现赵淑清语言感觉很好。于是,他开始一而再,再而三,编发赵淑清的散文作品。
总之,谢子安的弟子们,后来,又很多人都拿起笔,继承子安的文脉,开始写自己的生活,写生养他们的辽西田园!因为谢子安的传承,如今,辽西新田园散文桃李满天下。
谢子安为了把田园散文写好,对自己要求近似残酷。他常常凌晨到田野里,去行走,观察庄稼拔节生长的声音。他有时候,孤独一个人,走到了空旷的山谷,体验山谷的空灵。
有人说:“谢子安是在用生命写作。”当一个人把事业和生命结合起来时候,那么,他就会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都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当时,我和其它作者一样,对谢子安刮目相看:相信他用不了多久,就会像竹子一样破土。他会很快和他的田园散文携手走出辽西,走向全国!
1986年10月,我结束了多年军旅生涯,在机关做政工工作。回到故乡后,我一直想有机会见谢子安。
1987年1月,我作为我们当地报纸的周末版作者,先结识了谢子安的弟弟谢紫山。和谢紫山熟悉之后,有时候,也去他们家。在谢紫山家,我结识了大哥谢子安。
谢子安高高大大的个子,看上去魁梧而淳朴,憨厚而实在。
“莲珊,你的作品我常看到。好好写,要往深挖。好作品不仅仅要有好故事,一定要锤炼好语言。意境要优美,轻易不要把你表达的情感袒露出来。要通过语言和意境表达。”
听了谢子安一些话,瞬间他的形象在我心中高大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和谢子安走的越来越近了,仿佛走在乡间田野里的两个人,尽管目的地不同,可是,我们走的路是越来越清晰。
故乡的报纸《朝阳日报》文学副刊版经常有谢子安的散文发表。当时《朝阳日报》副刊和周末版编辑,都给足了谢子安作品版面,慧眼识珠,同时,也滋养着一位田园散文作家谢子安。
我从《朝阳日报》副刊读到谢子安的散文《十二户村记》《石羊石虎记》等等谢子安的田园散文,感觉他的散文和别人写的不一样。读着好,语言平平淡淡,如行云流水,但是,却在平淡的阅读中,给读者带来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既超越了谢子安自己,也超越了他人。谢氏散文是独特的,无论从结构,还是到语言,还是到意境。
谢子安的散文,使我越发对谢子安作品喜欢。果然,后来辽西很多散文作者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谢子安散文语言风格的影响,有的作者还刻意去模仿。我感觉,这种独特的散文写法,一般作者是很难达到谢子安创作的高度。
谢子安的散文逐渐走向全国,深受全国各大散文期刊欢迎,特别是著名散文大家贾平凹主编的《美文》月刊。贾平凹收到谢子安的一组散文后,他看了之后,就预感到中国将有一位新田园散文作家从此诞生!
看看谢子安的散文的选题和题目:《春起田园》《家住田野青纱帐》《田野上的毛毛道》《梨花做盏饮清风》《辽西庄户小景》等等,简直就是一幅幅辽西田园风景画。
还有谢子安笔下的家园系列,《碾道》《秫秸杖子》《鸡鸣人家》《母亲讲戏轻音长》《宅虚》,极有古代散文大家的风骨和精髓,读后令人拍案叫绝。
大地行走,已经成为这个时期谢子安笔下的主要选题:《中涝听鸡》《某月某日饮于山中》《夜闹石明信沟》《寺居》《燕长城笔记四篇》《莲花池记》……
可以说,谢子安散文创作进入了他人生的高峰,也耗尽了他苦苦思索的心血。
1988年谢子安的散文上到了《散文》,篇目是《倭瓜图》,《倭瓜图》一文中,谢子安把他语言的感觉发挥到了极致。如果不是印着谢子安的名字,读者真以为是读到了唐宋八大家的散文佳作。
贾平凹说:“谢子安散文在《美文》上很显眼,许多人觉得好,怎么个好法,一致的看法是与众不同。”其实,他的散文就是他找到的感觉,一般的作者是穷其一生也找不到的。这就如我们去游一处景点,走到这,走到哪儿,都感觉好,但是,究竟哪里好?很少有人能真正感觉到。
谢子安的胸襟、思维和情调,以及他在创作时候的心境、意境、句式、节奏,你都很难把握。谢子安认为:每个人都会通过自己的作品来表现生命体验价值。而散文作家,就一定要通过自己的散文作品来体现。
时间走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这个时代是中国社会飞速发展的时代。各种信息日益进入我们的生活,作家纷纷换笔,告别了传统的笔耕创作,进入了电子时代。
1990年谢子安的散文 接二连三地在贾平凹主编的《美文》上发表。有一些散文佳作,已经发表到了《人民日报》《人民文学》等国家家报刊。他的散文创作也进入了一个新时代。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和谢子安的交往也越来越密切。他常常和城里的朋友一起来到我乡下的老家,在这里体验乡村生活。
1993年谢子安散文写的越来越老道。他的作品,如井喷一样,多产而质量上乘。越来越受到读者喜爱。
谢子安一个人在周末,骑着自行车50多公里来到我家,坐在我家的土炕上,我们之间促膝谈心,倾心表达各自的理想。
1995年到1998年 谢子安散文已经进入佳境,佳作接连不断。
这个时期,谢子安是孤独的,也是焦虑的。他说:“创作最难的不是超越别人,二是超越自己!”
经常随文学圈朋友们到乡下朋友家做客、体验生活:做客老龙湾、尚志柳、云蒙山;自行车单骑,月夜访友,朋友的生日聚会。
某年4月某日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请一些知心朋友来我家做客。可是,到了这天,真正来到我家的朋友,并不是很多。当然,这些朋友不来都有各种很充分的理由:工作原因离不开、路途遥远、家中有事儿、前一天喝多酒等等。生活其实就是一出戏,每个人每天都在自己人生的舞台上扮演着各式各样的角色。
……
1999年谢子安成为辽宁省合同制作家,他的散文创作又上一个新台阶。
在阅读了谢子安全部作品后,我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谢子安为什么会把辽西新田园散文写到空前高度?
通过深入阅读子安的作品,并对他独特的经历,全面了解之后,我仿佛醍醐灌顶:原来,一个有作为、有远见的作家,一定要有非常深厚的生活积淀,也就是熟悉生活。再就是厚积薄发。他作品写的不多,但是,每一篇都给读者留下深刻记忆。
创作要写自己的真情实感。要多读书,读好书!读中国 古典文学佳作,近现代文学佳作,读外国文学佳作!
创作要勤奋,要吃苦,要有远见卓识!
谢子安田园散文最大成功之处是无技巧!
这也是每一个文学作者一生追求的最高境界!
当谢子安知道自己被辽宁省作家协会聘为合同制作家以后,很是兴奋,第一个周末就坐了一个多小时班车来到我家……他为了不给我添麻烦,自己大早就敲开了饭店的门,自己买了一碗鸡蛋面。
2000年应贾平凹之约,远赴西安做《美文》少年版编辑。习惯了在辽西生活的他,感觉自己不适合生活在古城西安。
他吃不惯陕西的羊肉泡馍,听不懂秦人吼出的秦腔……数月后,谢子安选择告别他心目中的散文大师贾平凹,告别了《美文》少年版。
2001年春节前,谢子安告别西安回到辽西,回到了生他养他的辽西。
谢子安心中的痛苦,是一般人所不能理解的。我知道他心中的痛苦,但是,我也不会和他直接说。因为他有时候,性格是很倔强的。自己认准了的事情,别人的意见很难听得进去。
后来,谢子安全身心投入田园散文创作,好长时间在朋友圈子里消失了!
我从朋友口中才知道,谢子安病了,病的很严重。有时候,我试着给他打电话,总是没有人接。有时候接了,他总会说,我要到北京治病了。等我治好了病,我还会到到处行走……
2002春天,我从一个朋友处得知:谢子安去世了!我当时无语,双目流出了两行热泪。
当代最具创作实力的新田园散文作家谢子安——英年早逝,年仅46岁!
谢子安去世后,他如愿回到了他的故乡凌源刘杖子,哪里田园里埋葬着他的父亲母亲。
他离开了他的读者,他的田园散文,他的朋友……许多年,许多人,写了许多和谢子安有关的文字。但是,我始终没敢轻易动笔。因为, 我一旦动笔就怕触痛了我心灵深处的东西。我和任何都没有说过我是谢子安的朋友,我只是他的读者。
我和谢子安说不上是最好的朋友。但是,因为性格善良、耿直、倔强成为谢子安为数不多的文字知己。
睹物思人,我常常读谢子安当年送给我的签名书,看一看我和他的相处的日子里的照片。
我知道:谢子安性格很倔强,为人很低调,很少给人题字,但是,却给我在数本书上一一题签。
我常常在梦里,回到从前,回到我的青葱岁月,回到和谢子安相处的每一个快乐的时光。
谢子安是辽西人的骄傲,为田园散文捐躯辽西,死后又回归到了他故乡的田园泥土里。他是辽西一棵庄稼啊。
庄稼的故乡是田园,谢子安的故乡是辽西,是千百年来生养他的生生不息的泥土,是滋养他文学语言的大地。
我相信我笔下的文字,讲述的往事,将是对谢子安最好的怀念方式。
谢子安为我们留下了一本好书:《雨走青纱》!一个人回报故土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自己最好的作品留给他的故乡!
鲁迅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谢子安属于后者,虽然他已经离开我20年了。
谢子安和他的书《雨走青纱》却还是那么鲜活:辽西有多少人在怀念他,中国不知有多少读者在读他的书?
市作协散文学会理事庞振刚《田园散文犹在,子安先生不朽》
在我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很多散文大家的作品,但对其中有一本朝阳本土作家的散文作品格外珍爱。无论昼夜晨昏,时不时地读上一段,倍感亲切。这部作品就是谢子安先生的《雨走青纱》。当年子安先生这部心血力作一经推出,便好评如潮,散文界一时间便流传出“东谢西刘”之美誉。即东北有谢子安,西北有刘亮程。可见子安先生当年在散文界的声誉之隆。睹书思人,百感交集,岁月如流,文章依旧。距离2002年子安先生因病仙逝,忽忽至今已二十载!但子安先生头戴鸭舌帽,一袭米色风衣,目光如炬,思想深邃,遗世独立的形象却没有随着时光的冲洗而褪色,相反愈加清晰鲜活了。他的作品《雨走青纱》现在更是洛阳纸贵,一书难求,尤显其珍贵和经典。即便置身于余秋雨、余光中、毕淑敏、冯骥才、贾平凹等大家散文之中,子安先生的《雨走青纱》也以其独创的田园流派的散文独树一帜,毫不逊色。
子安先生其人其事其文甚奇。1956年农历3月29日,子安先生出生在辽宁省凌源市刘杖子乡,这片生于斯、长于斯让他终身挚爱、文思泉涌的热土的具体情形,在其名篇《十二户村记》中记述甚详。据子安先生夫人李敏女士回忆,子安先生少时即聪颖好学,但造化弄人,高考成绩超出本科线许多,但因父亲党籍问题不得不到朝阳师范就读。有道是: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如果没有命运这番变故,国家可能多了一位卓有成就的学者,但家乡朝阳却少了一位代表辽西走向全国的乡土田园风格的散文大家。子安先生弃画从文,不辞辛苦,终日单车一辆,行走于辽西山水间,一日竟因构思文章、推敲文字,不期然与猪相撞,令人忍俊不禁。颇具数学家陈景润之神采。何以至此,盖因文学家、数学家专注痴迷状态相通所致也。据文友介绍,子安先生每到一处,都与村民促膝长谈,一遇到佳句趣事,便赶紧记在小本上,成为他文章的素材。子安先生颇具文人风骨,讲义气,重承诺,朋友聚会,酒酣耳热,一文友言其女儿过生日邀请大家同聚。但女儿生日当天,其余人皆将许诺抛之脑后,只有子安先生到场,令文友感动万分。子安先生古道热肠,提携后进,其在电台主持的文学一刻钟栏目,一时间成为文学爱好者写作的摇篮,至今令人感念不已。
乡村田间生活劳作很苦,但子安先生却能诗意的栖居,可见其恬淡的心性和对乡村生活的热爱。读子安先生的乡土田园散文,诸如《梨花作盏饮清风》、《雨走青纱》、《种倭瓜图》、《母亲讲戏清音长》等篇,仿佛他已幻化于前贤古人之间在渔歌唱和,心无挂碍,无拘无束。这当中,既有“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恬淡,又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情,更有“”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应如是”的达观,文章如诗如画,妙不可言,实为上上之品。更难能可贵的是,在文章字里行间中,他自然不自然流露出来的真性情,真是张志和、陶渊明、辛弃疾等气质高洁的古代贤达之士的隔代知音,淡泊名利,醉情山水,傲啸江湖,令人心生敬仰。珍爱子安先生的《雨走青纱》一书,每每展读,心中浮躁之气顿觉涤荡,意欲仰天长啸,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此时颇感神清气爽,与古人清雅之士的田园情怀更亲近了一些。难怪当代散文大家贾平凹盛誉推崇子安先生,实是知音难觅,惺惺相惜也!想想,古代前辈高人自不得见,没料到身边的大师竟也缘悭一面,终是憾事。
子安先生是可以写进中国文学史的。他的英年早逝,让我们想起了路遥。他们都是在人世间这个平凡的世界里,雨走青纱。虽然他们的肉身走了,但他们的精神不灭,作品永存。二十年过去了,我们欣喜地看到,子安先生的乡土田园散文仍在被细细品读,津津乐道。在他的影响下新辽西派散文也正在蓬勃兴起。当年受他教诲终生受益的文学同道们业已扛起子安先生的大旗,高歌前行着。我想,这一切也足以让在天边时刻关注着我们文学发展的子安先生欣然笑慰了吧。 市作协散文学会会员于航的发言
各位领导、文友大家好:
今天的座谈会非常非常有意义,感谢子安夫人李敏老师精彩讲述,给我们分享了子安的创作历程。
我和子安先生是同乡同村,从小就很崇拜他。我们两家只隔一道山梁。1977年代国家恢复高考后,他和两个弟弟子春、紫山秉烛苦学,一同考入大学,轰动相邻三省区,十里八村传为佳话。“谢氏三杰”,谁不羡慕呢。记得初中时我的语文老师在课堂上还朗诵过子安的文章,写得真好。
直到多年以后,有三次在我们家乡的小站老锅车站遇见了子安先生。每一次我都会向先生请教,问他好多问题,先生都会一一解答,真是受益匪浅。我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在我看来都是极其平淡的,可子安先生展示给我们的却是那么美丽、那般诗意,淳朴的农人生活,优美的田园风光,如同一幅幅画。子安先生对我说:写散文是个慢功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多了解生活,体验生活,沉淀并耐得住寂寞。要努力创作,出精品力作,哪怕有一篇让人记住。
功夫不负有心人,1998年4月新疆作家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问世,而此时中国散文界已有“西刘东谢”的说法,指的就是刘亮程和谢子安。足见子安散文的影响力与穿透力。2001年1月,子安的《雨走青纱》结集出版。这部经典之作,每年我都会读上几遍。
子安先生的确是我们家乡的骄傲,家乡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子安先生。子安先生引领着刘杖子的文学爱好者,不断走向文学创作之路。
天妒英才。2002年3月下旬我在凌源的一家小饭店吃早餐,看到了张晓峰写的《雨走青纱忆子安》才知子安先生离世了,我心里一片茫然,没有吃饭,便把报纸要走了。
还记得2006年4月1日,辽宁凌钢登山协会名人故里行,特意来到了刘杖子大南沟,攀登了海拔926米的黑山包主峰,当我俯瞰山下的子安老家和远处的老锅车站,心中增添了不禁的怀念。我想起与先生探讨写《南沟里》的一幕幕,如今南沟里树木郁郁葱葱,只是山梁上的那棵色子树老了许多,但树的周围已经长出了很多小树,当时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子安老师,你的文章与大山同在!
2009年2月我在百度百科创建了“谢子安”、“雨走青纱”两个词条,在网络发达的今天,就是让更多的读者了解子安先生的散文,了解子安是一位把辽西的田园当做生命的栖息地的人,子安是对散文怀着宗教般虔诚的人,是对文学青年十分爱护与提携的人。子安的精神就是弥足珍贵的执着坚守。
二十年来,几乎每一年的春节假期我都会独自一人,到十二户村转一转,不为别的,只为他的散文和缅怀之情。作为子安先生的忠实拥趸,如果能对文学怀有执着、热爱与坚持,也就足够了。
感谢朝阳市作协、感谢散文学会举办的系列活动,让“执着坚守”的子安精神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