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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11 14:05:06 

赶集卖年画(外一篇)


孙宏文

十来岁的时候,爸爸赶集上店买卖东西常常带着我。爸爸让我跟随,无非是看堆帮助忙一忙。然而,爸爸带我赶集上店买卖东西的事大都已经忘记,但唯独的一次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去十二台集卖年画的事,仿佛就在昨天。

十二台是县城南我家北的一个相邻的公社,离我家有25里路远,集市就在公社所在地。

腊月二十三这天早晨,妈妈起个早为我们煮了小年饺子。我们吃过饺子之后,爸爸准备好要卖的年画后,就带着二哥和我顶着满天星星到家门对面的大车店去坐进城的马车。进了大车店,爸爸和二哥把年画放在车上,随后我们也都上了车。在马车驶出大车店上了公路后,车老板子坐在车前左侧的车耳帮上,扬着鞭子“驾”、“驾”的吆喝着拉车的骡马,随着鞭子的“叭”、“叭”的响声,马蹄声就“嘚”、“嘚”地响起来。冬天,早晨大都刮的是西北风,从南向北行走正好是逆风,我们在车上面南而坐,但“呜”、“呜”的风声仍在耳边响着,后背被风吹的冰凉,抬头望天,寒星一眨一眨地闪烁着。在车上坐着,脚冻的像猫咬一样痛,在上坡时车速慢了下来,车老板下了车随着车跑着赶路,我们爷仨个也都先后下了车随车跑起来。跑了一段路,脚底热起来,浑身也感觉暖和了。下坡时,我们又都上了车。

车行到通往十二台的道口,我们爷仨下了车,爸爸和二哥各扛了一捆打包的年画,我空手跟在后边就向十二台集市走去。叉道口离十二台集市还有五六里路远,爸爸和二哥扛着多年画走路不方便,年画又沉,每捆有三四十斤,一路上走走歇歇,歇歇走走的,到了集市已七八点钟。爸在集市上找了个摆摊卖年画的位置,随后把捆着的年画打开捆,拿 出样品画摆在地上并用石头砖块压住,随后,爸爸和二哥交替的开始叫卖起“年画啦”、“年画啦,上好的年画快来买哟。”有前来买年画的二哥就帮忙分捡,刮风时我也帮忙压压按按(捺捺)摁摁,免得年画被风刮起刮坏。我记得所买年画中有毛主席像、三气周瑜、富贵有余、拜月记、龙凤呈祥……这样的吆喝着卖到午后,集市上已经人见稀少,爸爸为了多卖些年画,还没有走的意思。此时,饥渴难耐的我开始着急回家,一个劲的向爸爸说,“集上没啥人了,别卖了,回家吧。”爸爸经不住我的缠磨,就四处瞅瞅集市,又抬头看看太阳,向二哥说:“收摊吧。”向二哥听爸爸说收摊,很码溜地卷起所剩下的年画,随后又扯起包画的布单抖落掉画上的树叶和灰土,把画卷成一捆包裹上。收拾好后,我们没走原路,抄近处从十二台入八道河子大沟。八道河子大沟长有20里,河湾子有8处,长年流水,水流向大凌河。夏季趟水过河,冬季结冰滑行。一路上,爸爸和二哥轮流扛着年画,走过十来处弯道和冰面才出了大沟上了公路。

上了公路,离家还有十来里的路程,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一路轻便的我心里想的走快些回到家吃饭、吃新蒸的粘豆包。可在那生活困难的年月,天天吃不饱饭身上哪有力气,出了八道河子大沟还没有上梁就走不动了。我们爷仨个从早晨吃过饭已到下午三点多还没有吃喝,肚子咕咕叫着,抬不起脚走不动就只有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快到公路中间坡的时候,见到路边有一个比胳膊还粗、约有一丈多长的木棒子。爸爸捡起看看说,这是桦树棒子,可能是从汽车上掉下来的,你们拿着吧。说完,二哥瞅了瞅我,我知道二哥是让我扛,因我一路空着手没有扛年画呀。我接扛子,许是没力气、许是没吃饭、许是真的沉重,拿 在手上觉得好沉好重,我咧着嘴扛在肩上,还没走到梁顶,就扛不动了。我渐渐落在后边,爸爸和二哥等着我,到了梁顶就放下杠子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之后,爸爸扛着年画、二哥又接过木棒子继续赶路。其实,挨饿的不仅是我,爸爸和二哥同样饿着,只不过他们没有说罢了。走路,他们也艰难,他们的腿也好像抬不起来似的。我们爷仨个就这样走一阵子歇一阵的前行着。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到家,从八道河子到家这十来里的路,我们爷仨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

到家后,我看到妈妈新蒸出锅的粘豆包,重新又来了精神,又觉得不累了。没顾上洗手,伸手就拿豆包吃起来,觉得那豆包特香、特甜、特好吃,我连到吃了一个又一个,妈妈让我上炕到桌子上吃,我都来不及,一气吃了5个,肚子才觉得有了底。

晚饭后,爸爸不顾一身的疲乏,又用秫秸扎了马,把灶台上的灶神爷神像揭下来放在马背上,上了香、烧了纸,口中念念有词地又磕了头,放了鞭炮把灶王爷送走了。

望海

深秋时节,从北方来到南方惠州,搬家入住海边。

居住地向南面海,左前方是当地渔民船只进出的小渔港,正前方是一望无垠广袤的大海,右侧是些许的岛礁和沿海而建的楼宇。我居住在临海的高层,可以毫无遮拦地、一览无余的望海。

望海,看日出。天刚蒙蒙亮时,天空是灰色的,大海是黑色的。少许的星辰挂在苍穹,凌晨静谥得让人倍感寂寞,些许的凉意让人打着冷颤。尽管如此,望日出的心是坚定的,等待终究是有结果的。远望天边,海水像一堵墙横在天际的尽头,或是怕流走、流干。这时在一堵墙边缘现出红晕,红晕逐渐由少变多,面积也由小变大的向两边扩散开来。骤然,太阳霞出海面,像是有人托举着在海面上冉冉升起。红红的太阳就像放在托盘上的蛋黄,圆圆的、金灿灿的照在海面上。此时,哗、哗拍打着堤坝的海浪瞬间安静了,黑色帷幕一样的大墙不见了。

太阳升高了,反而变小了,光芒却越来越耀眼了。

白天,大海似乎不像人们形容的像脱缰野马,倒是很平淡地起伏着。或许是一夜的折腾累了原故,或许是近海浅水力量的不足,或许是被堤坝阻挡训服了的原故。总之,从我临海而居的十数日便没见到惊涛骇浪的一幕。

太阳在缓缓的升着,大海在缓缓的抖着,海边山形,岛礁模糊了,似雨似雾似纱般的晨雾使一切都像在朦胧中。

太阳又高了,薄雾渐渐消失阳台眺望极目所见,在天与海的尽头,小山像一个黑点点,船只在海面上往来行走着,有的或停或走着,是否是捕鱼、是经营养殖的渔民,都不得而知。此时,蔚蓝的海面上,些许白色的海岛在空中飞翔或在水中驻足。中午,太阳格外耀眼、天气也格外的热。天真的孩子们在温热的浅海、在海滩半赤裸着身子在嬉水、玩沙,竟然觉得热与他们无关。

下午临傍晚时,西斜的太阳挂在海面上方,波光鳞鳞,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太阳照射下的大海其光芒都像七彩利箭一样射向你,使你觉得眼睛睁不开。太阳离天边、离大海越来越近,光芒也越来越弱,太阳骑在山上、骑上楼顶,海面没有了太阳的光辉,海水、沙滩凉爽了。山顶、楼顶有了像太阳出升时的红晕,红晕红了天边,红了乌云。乌云变换着形体、变换着色彩,黑黝黝的山和奇异的云的影子映在大海中,山和云都变淡了、变黑了、变模糊了……

入夜,弯月如银钩,海水似青缎。海边的楼阁、海面上的渔船都亮起了灯。楼阁透出灯火,远看似银河,一片片,五颜六色光彩夺目,其倒映在海水中的影子也流光溢彩竟像一堵幕墙。远处渔船的灯火,像星一样明亮而又闪烁的行走着,在浅海、在视野之内还时时传来机船突、突的马哒声,鱼贯而入的鱼船挤满小小的渔港,停息在港口的渔船在水面上摇(摆)动着,船上的灯火像萤火虫那样的或明或暗的跳动着。返港的渔民有的宿在船上,有的三三两两的下船上岸回到家中。

疲倦了一天的大海宁静了、似乎睡着了,疲倦了一天的渔民安歇了。

等待他们的,又是一个明天。

明天,还会重复着昨天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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