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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16 15:09:39 

人间有味是乡愁--读高海涛散文《初恋二章》


凌河人家

 

高海涛先生在散文《初恋二章》里书写了别致的乡愁,那就是一种酸味的美学。它就像辽西山崖上嘟嘟噜噜红玛瑙一样的酸枣,或者是田野地头的“黑眼睛”(学名龙葵,土名烟柚,也许有的褐紫的烟叶一样的颜色,或许也有点像柚子的形状),英语音译“夜影”。这种酸美,透着淡淡的忧郁,青春的羞涩,酸酸甜甜的乡愁。

《初恋二章》有两个小标题:《记忆向我跑来》,《流星雨》。如果乡愁也有味道,美学也有味道,《记忆向我跑来》对思耘的暗恋是甜美的,《流星雨》对燕子的相思是酸美的。

文本以我回故乡走东山与牧羊人相遇为情感触发点,回忆青春时期的情感变化,书写了浓郁的忧伤的故乡记忆。这个牧羊人与《贝加尔湖与烟斗》中《白羽草原》里的苏武不一样,苏武放牧的是遥远的乡愁;这个牧羊人放牧的是新时代的闲适与幸福。

东山与敖包山是1970年代辽西故乡汉族蒙族青年相恋的精神居所。这是辽西边地版的《敖包相会》。《敖包相会》的词作家玛拉沁夫就出生在这里,生长在这里。这里的《敖包相会》是羞涩的,浅吟低唱的,连月亮也是胆怯的。蒙古草原上的《敖包相会》是悠长的,豪放的,就像驾长风骑骏马的蒙古姑娘。这里不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宏阔沧桑,这里只有松涛槐花溪水,没有蓝天白云蒙古包。海华姐就像鲜艳的石竹花或是野百合,盛开在辽西的东山上。所以,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听见《敖包相会》的调子,内心就会涌起乡愁的旋律,就像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

海华姐向他的男友跑去,我的记忆向我跑来。北京人不会这样,上海人也不会这样,蒙古姑娘一定会骑着枣红的或雪白的骏马跑过去。只有辽西的姑娘,才会像海华姐那样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地跑过去。单凭那背影就知道,只有我梦魂萦绕的故乡,才会有这样的跑过去,才会有这样的记忆像我跑过来。跑过去,是辽西特质的,是一种勤劳,是一种勇敢,是一种热情,是一种纯朴。也是一种羞涩或是掩饰,怕人笑话的意思。跑过来,不是不要脸;就像“和羞走,倚门回望,却把青梅嗅”不是不要脸一样。记忆是有生命的,记忆是有故乡的,就像那首歌的旋律飘过来,乡愁月亮一样升起来。

我暗恋的女孩思耘,是一个下放干部的子女,就像一首歌飘过来。原本是要在这里扎根的,所以她鲜艳了我的青春岁月,给了我甜甜的记忆。我跟她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像惠特曼的《草叶集》里说的,跟她在一起,就好像走在文雅美丽的神的身边。我常常不由自主地跑进她的村子,看她快乐地在屋顶上。我把这份记忆带进了军营,就好像故乡的气息氤氲在身边。这份记忆是甜甜的,我的乡愁也是甜甜的。记忆中的小鸟是她的样子,跳跃的羽毛球是她的样子。

《流星雨》是辽西版的凄美的《敖包相会》。不只是忧郁,还有浅紫的忧伤,那份乡愁是酸酸的。看着燕子的照片,我成了幻想家,我幻想着燕子以各种姿势向我抛过来,多情的,温柔的,豪放的,高傲的。就像套马杆,就像敕勒歌;像红山枣,也像黑眼睛。更像高海涛先生散文《英格兰流年》的燕子骑着小白马一样向我跑过来。燕子的约会,是一种梦想激励着我,我考上了大学,改变了命运。才知道燕子因为一次流星雨的惊吓,被迷信的父亲退了婚。这成了我永远的酸痛的记忆,也成了我酸酸的乡愁。一直以来放不下,哽在心里。科尔沁不仅有我的新娘,还有我早夭的哥哥,高海涛先生的乡愁,就是广义的,多层次的。记忆是有生命的,也是有故乡的,有甜甜的,也有酸酸的;就像一场暗恋,或是一场爱情。

高海涛先生的散文《初恋二章》,是如歌的乡愁,是辽西版的《敖包相会》;是乡愁的风俗画,就像勃留洛夫的画《女骑手》;是乡愁的诗,是法国诗人的兰波的《欧菲利亚》,那是生命的绝唱。这是一种别致的乡愁书写,这是一种新鲜的美学------酸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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