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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06 14:50:08 

凌河波影照新容


段洪恩

大凌河曲曲弯弯绵延100余公里,流经我老家的时候,河水已经很大了。在燕山湖水库没有修建之前,过河是要坐船的。因为当时附近的村民坐船不要钱,我们小孩子便经常三五成群去坐船,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在船上看远处轰鸣而过的火车,看近处河边树上成群飞来飞去的麻雀,看船边水中悠然自得的鱼群,大呼小叫乐此不疲。一直玩到撑船人烦了,把我们像老鹰抓鸡一样掐着脖子扔到岸河边的烂泥里,大家才恋恋不舍地到河边水浅的地方一通狂洗,然后拎着湿衣服回家。类似的事情很多,现在想起来,那诸多的往事如同一部清晰的幻灯片,再现着大凌河变化的一幕幕场景。

我老家的村名叫嘎岔,据市内的地名专家考证,在蒙语里是村庄的意思,正确的写法应该是嘎查。村前有一条无名小河,在燕山湖水库下游两公里的地方注入大凌河。

在我们上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许多学生中午基本上都带饭,即使是离家很近的,也不回家。可能是那时候家家都很穷,回家也是掺了野菜的大饼子和咸菜加凉水,倒不如和同学们在一起吃完了玩个痛快。每到夏季,中午去大凌河游泳是最好的游戏。玩够了就坐在河南岸看北岸墙基下小道上的来往行人和车辆。那条道很窄而且经常被河铁路水淹没的路其实是几层石龙硬堆出来的,时间一长,石头就呲牙咧嘴地漏了出来,不但颠簸还经常把车误住。

1984年,我调进城里上班,河边的那条路却是让我吃尽了苦头。公汽只通到半拉山子,而且和我上班的时间不对应,星期六回家只好骑自行车。当时柴油农用三轮车已经不少了,设计者不知道脑子里少了哪根筋,竟然让排气管子的出口朝下,三轮车一过,吹得尘土满天都是,比沙尘暴都厉害,路过的人嘴里鼻孔里眼睫毛上都是土。到了雨季,稀泥经常糊住车轱辘,经常要扛着自行车像踩高跷一样越过一个又一个的泥坑。幸亏阎王鼻子水库的修建,把柏油路修到了我老家的村头,此后不久,又有一条柏油路把半拉山子和101国道连接,老家的人出行就方便多了,可以坐在公共汽车上看大凌河截流后的潺潺流水和沙滩上奔跑的沙鸥。

2018年秋和几个同学回老家访友,在小河与大凌河交界处看到了更为惊人的变化,锦赤线复线本地工程已经完成大部,一条长长的涵洞把附近的一座座小山如穿糖葫芦般穿在了一起,悄然出现的黑乎乎还没有安灯的涵洞口正朝着阎王鼻子水库方向,让路人看了不觉会对施工手段之神秘工程完成之速度生出许多猜测和惊叹,一座高质量的高架桥也在半年之内横跨在无名小河之上。拐个弯再往前走,阎王鼻子水库的千顷碧波让人眼界大开,远处山峦苍翠,近处冲锋舟伴着游船冲起一路细碎的浪花,坝基上,游人撑着五颜六色的花伞,看飞翔的沙鸥,看跃水的鲤鱼,看泄污口喷出的并无多少杂质的水龙。也有游人禁不住山花的诱惑,爬上山崖去和蜜蜂争闻花香,去和岩榆合影留念。更多的人是排在游艇停靠处等待坐上游艇一览燕山湖全貌……真没想到,一个在20年前默默无闻游人罕至的山旮旯子、连孩子在学校里都被人称作山耗子的村落,竟然在凌河的流水声中,不声不响地出落得这般的繁华热闹。再看毗邻燕山湖水库的老家村子,也是北京平取代了土平房,彩钢瓦取代了石灰捶顶,柴油机取代了驴马骡子牛,三轱辘四轱辘的车让曾经耀武扬威的自行车已经不敢在大场面露脸了。

河边的野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岸上的垂柳绿了又黄黄了又绿,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起的凌河浪花,像一个个镜头,用连续的画面记录着凌河两岸的每一个微小的变化,记录着两岸人由贫穷到富裕的整个过程,谁也说不好明天还会有怎样的变化,不过谁都坚定地相信,明天以至于明天的明天,只能会越来越好,凌河浪花的下一个镜头里一定会捕捉到更加精彩无比的画面。

 

           原载《朝阳日报》2019年8月6日 (华彩70年征文特别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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