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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30 11:44:49 

童年记忆里的核桃树


李 娜
      老屋旁,生着两棵核桃树。它们相对而立,距离不过十米。它们树干坚硬,树皮灰白,合抱粗,一房多高。从我记事起,它们就那么高,那么粗,那么壮了。小院很小,没有大门,这两棵核桃树便成了小院的守护者。
  这两位守护者向来低调,暮春时节,才悄悄开起了花。这花,和它们的叶子一样绿,长得有些像毛毛虫,一丛丛、一串串,倒垂在枝杈间。清风拂过,那花串东扭扭、西歪歪,像是在给核桃树挠痒痒。
  这个时节,我常常把皮筋儿绑在树干之上,一跳就是大半天。村南村北的小伙伴,都会来凑热闹。我们跳累了,就在核桃树下弹玻璃球、打弹弓、玩老虎吃绵羊……两个大树坑,被我们踩踏得锃亮,一棵草也不长。晌午,大人们都午睡的时候,我挥舞着爷爷做的苍蝇拍,顶着大太阳满院子跑,将打到的苍蝇一一送到核桃树下蚂蚁窝边。凝视着“蚂蚁军团”排着整齐的队伍将 “粮草”运回“营地”,内心无比满足。
  有时候,抬头还会看到核桃叶上聚着成团的毛毛虫。对付它们,爷爷自有妙计。毛毛虫怕火,趁着它们没有散开之际,爷爷在一根树枝上缠上塑料,举着熊熊火炬,那成团的毛毛虫便都无处遁形。这些,都是我和奶奶顶着一身鸡皮疙瘩亲眼见证的。
  趁你不注意,核桃树就结果了。碧绿果实藏匿在硕大的叶子之间,不细看是很难发现的。待到果实日渐长大,枝条低垂,好像脚一抬,手一举,便能够到。而实际上,我努力蹦到最高,却还是够不着。一回头,一转身,总能撞见爷爷、奶奶慈祥的笑。
  白露打核桃,这一点我记得最清楚。这天,爷爷会在大核桃树干上架起一个木梯子,站在枝杈间用长长的竹竿击打。只听“啪”的一声,成熟饱满的核桃果实就落下来好几个。用不了多久,核桃树下就铺了一地。我们三人就在树下,将青皮一一剥掉。靠门口的那棵树结的核桃,不离核,剥皮的时候很费劲儿。我剥不下来,就偷偷把它们滚到奶奶那里。看到奶奶好像没发现,我总是一阵窃喜。靠院里的那棵,好砸,爷爷一个拳头就能敲开。我剥累了,就躲在一角,砸开偷吃。这时的核桃仁,光滑,细腻,有水分,不油腻。虽然手指肚、指甲缝都是三五天洗不去的褐色,也不在乎。
  如今,这两棵核桃树因翻盖新房而被伐去,但它们带给我的那份简单、纯粹的快乐,却在心底扎了根,很深,很深。
                                                     原载《沈阳晚报》2021年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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